后台只剩两人,郁霈先把凤冠和凤钗一一拆掉放在桌上, 仔仔细细卸掉油彩发觉他一直在看镜子里的自己。
“你怎么这么盯着我?”
“你好看。”
郁霈忍着笑,用清水洗干净脸,这才想起严致玉:“对了,你妈妈呢?”
陆潮一边帮郁霈脱戏服,这也才记起他根本没想起看严致玉去哪儿,略有些尴尬地沉默了半秒,“不知道。”
“……”郁霈无奈叹气,随即腰上一紧,“哎你轻点儿,这个戏服很贵的,弄坏了没地儿再做一件了。”
“知道。”陆潮放轻动作,帮他脱掉沉重的戏服,摸到几乎湿透了的衬衣。
撕掉胶带的额角有些泛红,残存的印子看着也很令人心疼,陆潮抬手将他拥进怀里,“难不难受?”
“嗓子有点干。”
陆潮拢得更紧,低声说:“回去给你煮汤。”
“嗯。”郁霈双手抱住陆潮劲瘦的腰,埋头蹭了蹭,“我先换衣服,你帮我把东西收拾了。”
陆潮松开手,郁霈拿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换衣帘,出来时发现东西倒是收拾整齐了,但人不在,正想叫人就听见门开了。
郁霈恍了一秒。
陆潮捧着一束蓝紫色的花,走廊的光从他身后照过来。
他长得高,皮肤冷白头发漆黑,眉眼修长张扬,锋利的单眼皮藏着无与伦比的温柔。
嫩绿的叶子蓝紫色的花,清隽高冷的青年,盛夏忽然在这一瞬间具象起来。
郁霈看着陆潮捧着花一步步走近,微微垂下单薄的眼皮,凝神看向自己,心像是夏日薄荷气泡水里的冰块,一寸寸融化。
谁说陆潮是不懂风情的直男呢?谁说他不懂温柔只会凶别人呢?
他明明很会照顾人,很体贴。
郁霈觉得该说幸运的是人不是陆潮,而是他,他前世今生拢共活了二十七年,做过别人的天,也做过别人的盔甲,只在陆潮这里做回了“小公主”。
他见过支离破碎,走过浴火饮血。
“谢谢。”郁霈接过花,在心里补了一句:谢谢你,二十一世纪的陆潮,谢谢你让我在这里有了一个家,有了扎根的沃土。
飘零的郁兰桡,在百年后找到了属于他的那片土地,从此扎根,肆意生长。
手机震动,郁霈接起来:“阿姨。”
严致玉在那头笑得和蔼:“哎呀宝贝今天唱得真好,不过我那个位置不太好打赏呀,我今天还特地戴了东西来了呢。”
郁霈:“……不要紧的,只是您怎么先走了,我今天太忙了没顾上跟您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
“别这么见外,我瞧着你得忙就先走了,等你演出结束了跟陆潮回家来吃饭再见也不迟。”
“嗯。”郁霈头发微紧,侧过身由着陆潮给他挽头发,“那我不打扰您忙了,阿姨再见。”
陆潮挽头发越来越娴熟,郁霈随意瞥了眼镜子,十分满意。
两人并肩出门,郁霈这才看到那些隆重的大花篮,陆潮让人将餐食送到清河班,郁霈吃完也不用折腾就能休息了。
“我哪有这么娇气。”郁霈忍着笑,在他的半喂下总算吃完了一顿饭,撑得神思倦懒不想动弹。
从吃完饭开始他的手机就一直没有停过,各种各样的道贺电话络绎不绝,徐骁在群里嗷嗷他上热搜了。
郁霈点开微博,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清河班首演的盛况。
从小玉佩到清河班再到京剧与贵妃醉酒,郁霈如同一颗星火落入荒原,一出戏,满堂彩,将沉寂多年的京剧重新拉回人前。
铺天盖地的新闻都在报道小玉佩的惊艳与成功,甚至连平城大学也一并上了热搜,连带着他和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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