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母还再皱着眉头继续说,李露白却目瞪口呆,只觉得耳朵里滑过一连串的叽里咕噜,已经听不进去一个字。地下停车场里空旷,原本就没几个人,魏母的声音可以说是回响在停车场的每一个角落。听魏关娉说过魏母的厉害,亲自领略的时候才明白,那真是一句话也插不上。
女人家到了年纪,因为这这那那的操心,总是要絮叨一些。魏父在旁边看着,还是适时打断魏母,“你也不要说这许多,再吓着人家露白。”
李露白不迭摇头,“没有没有,怎么会?我是理解伯母这些想法的。”
魏父示意魏母不要说话,再道:“我是这么想的,消息都放出去了,宾客也都来了,她还是要负起责任,回去才行。”说罢,他又再补充道:“当然了,你们这代年轻人在想什么我们不懂,她也不听我们的,还是要你去劝劝她才好,把她叫出来,或者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我们。”
“就是就是,她真是一点也不听我们的。”魏母忍不住搭腔道。
魏关娉的父母生她时候年纪要大一些,向来把这个独女捧在手心里,却也因为关注过度,小时候将她控制得恨不能走路先迈哪条腿都要说。李露白是知道这些事的,她斟酌再叁,试探着征询:“是这样的,伯父伯母,我认为事情现在既然发生了,那首要就是解决问题,将损失影响降到最低。”
眼见魏父魏母点头,李露白才继续说:“咱们先不论关娉心里对张先生是什么想法,就谈她今天的举动。伯母您也说了,关娉向来是怕你的,刚出来那会你们打电话来,她吓得话都不敢说了。她拼着怕你们的心,也要逃这场订婚,这就说明她是真不想。今天当然可以把她抓回去,反正典礼还没结束,大家也不会多疑,但回去没有用的,矛盾抓主要,她今天敢逃订婚,明天就会逃结婚。这种事情,毕竟是关娉一辈子的生活,她年纪不小了,有自己的主见是对的,还是要听听她的想法,好不好其实不是首要,要适合她、她快乐才行。”
魏父魏母陷入沉默,李露白又道:“这婚是订不成的,来的路上伯父伯母心里应该也有答案了。张先生这边,的确是关娉的错,不应该拖到现在才说不行,我会跟她说,让她诚心跟那边道个歉,其他的事情还要伯父伯母操心了。”
魏母仍是不肯妥协,“那也不能儿戏,这说取消就取消吗?我和她爸爸的脸面可放在哪里?”
李露白沉吟片刻,“其实伯父伯母应该听听关娉眼里的张先生是什么样,自然伯母的眼光一定是好的,张先生也有不少长处。”她换了一种话术,和声和气的说:“伯母千挑万选,只是关娉一向不拘小节,没有留意到您的苦心,这是她的不足。关娉一向是很喜欢伯父伯母的,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解决还是要尽量两全其美才好,要让张先生那边不委屈,关娉这边以后也要好好过,总不能一棍子打死她解气。她既然还不想结婚,总有很多路还可以走,但这些都要听她到底怎么想才好,不好先替她就办了事的。”
好些时候,魏父魏母都没有说话。最终还是魏父叹了一口气,“我们不逼她,你叫她下来吧,处理好这件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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