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让助理下来打饭,极少自己过来,管理员还以为他是来检查工作的,一脸严肃,他颇为好笑地介绍,“这是小许总,带他过来瞧一瞧而已,不用紧张。”
管理员战战兢兢地喊,“小许总。”
许玙凑到许冬时耳边小声说,“哥,你平时在公司是不是很凶,怎么感觉大家都怕你?”
许冬时忍俊不禁,让管理员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和许玙打了菜,找了角落坐下来。
不多时,就有三三两两的员工结伴而来,见了他们两个都忍不住偷瞄。
许冬时往嘴里送了口饭,见到许玙没怎么动筷子,问道,“不合胃口?”
许玙唔了声,“有点咸。”
公司食堂要调和大众口味,大多数都下了很多调料,确实算不上太可口,许冬时这几年吃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但许玙是真真正正娇养长大的,在吃食方面挑剔无可厚非,想了想,他说,“要不我跟你去外面吃?”
“不用了,我下午没事可以自己解决,”许玙抿出个甜笑道,“哥,我们好长时间不见,不如跟我说说你这几年的事情吧。”
“我能有什么事,每天两点一线,跟大家都一样。”
许玙顿了顿,“那哥有认识新的朋友吗?”
许冬时闻言心里莫名跳了下,他知道是因为傅驰的事情自己过于草木皆兵,缓了缓笑道,“我的朋友都是以前那些,不过因为公事倒认识了些新的人。”
许玙哦了声,不知道为什么许冬时觉得许玙似乎不太高兴。
打小许玙就黏他,除了在校学习外,许冬时大部分时间都扑在了许玙身上,身边总是跟着许玙这条小尾巴,每个周末也基本被许玙占满了,这就导致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跟别人社交。
许玙小他六岁,他读初中时许玙刚上小学,知道不能跟他一个学校,在家里闹了个天翻地覆,还是许冬时哄好的。
两人近乎形影不离,这种情况直到许玙出国才有改变。
如今许玙才回国一星期就已经不止一次提出想要许冬时搬回许家住,皆被许冬时婉拒了。
他很感激许玙如此看重他这个挂名哥哥,但人长大了就得有自己的私生活,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么亲密,而且他也不想被人恶意揣测他接近许玙是另有目的了。
许冬时没有让许玙久等,吃了个七分饱就跟许玙离开。
站起来时他不经意看了眼许玙的腰侧,微微抿唇——布料的掩盖下有一块狰狞的旧疤,那是被开水烫过后留下的痕迹。
而这道疤的始作俑者,是许冬时。
每每想起这件事,许冬时都愧疚不已。
那时他十六岁,正在读高一,因为周末跟朋友约好去看电影,就忘记了答应过跟许玙一起拼乐高的事情。
等看完电影回家许玙缠着他生气,他歉也道了,人也哄了,可许玙还是不肯罢休。
许冬时因为感激许家,对许玙这个弟弟可谓是百依百顺,但他不是毫无脾气的泥人,许玙不依不饶他也有点不耐烦,可还是沉着性子去厨房给许玙泡牛奶,结果他刚按完开水,准备调水温的时候许玙冲进来拉了下他的手。
拿在手上的杯子一倾倒,半杯滚烫的开水都洒在了许玙的身上。
帮佣听见惨叫声进来时许玙已经疼得快晕过去了,而许冬时也不知所措,人是送医了,皮肉烫了个几分熟,从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疤。
虽然这件事许玙要占一半的责任,但因为许冬时有“弄丢许玙”的前科在身,他在许家就更是如履薄冰。
弄丢许玙自然也是误会一桩,可这两件事加在一起,风言风语不少,许冬时便变成了因为养子身份而嫉妒幼弟的大恶人,他堵不住悠悠众口,谣言愈来愈烈,直至今日他都无法解释清楚,面对那么多的恶意揣测,他除了沉默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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