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时靠在软皮沙发上,被陈总塞了一根烟,他含住烟头,就着陈总的打火机点燃,眯着眼抽了一口,慢慢吐出烟雾。
他是会吸烟的,且有阵子烟瘾极大,但傅驰不喜欢他身上有烟味,也就狠狠心戒了,可如果遇到客户分烟给他,他也不会扭捏着拒绝。
陈总左右搂着一男一女,皆是鲜嫩的面孔,见许冬时身边没人,嚷嚷着,“许经理到这种地方可不能玩儿洁身自好那套啊,来个人坐许经理身边。”
许冬时微微一笑,余光瞥见个落单的青年,看起来刚二十出头,脸蛋清纯可爱,但显然干这行没多久,局促仓惶地坐在沙发上。
“你过来。”
青年反指了指自己,许冬时颔首,他便过来了。
许冬时让他坐自己旁边,低声道,“你只需要坐着给我倒酒,别的都不必了。”
见青年仍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脸,许冬时以为他没听清,语调微扬地嗯了声。
青年回神,忙不迭点头,给他倒了杯酒递过来,小声地说,“您叫我小禾就行。”
“小河?”许冬时问,“是河水的河吗?”
“不是,是锄禾日当午的禾。”
包厢里笑声不断,男人褪去人皮后一心扑在温香软玉里,无人再搭理许冬时。
他乐得自在,偶尔朝陈总举个杯即可。
小禾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很听话地给他倒酒,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敢跟他搭话,“许经理吃点水果吗?”
许冬时见小禾一脸不安,温润笑道,“你放心,我不对你做什么,不用紧张。”
小禾脸蛋微红,而后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许经理你人真好。”
许冬时但笑不语。
他心里其实已经猜出小禾不是自愿做这行的,但也只是存了几分同情,其余的便什么都做不了。
喜欢救风尘的男人很多,但不会是他这样的小角色。
酒气和烟雾缭绕里,许冬时胸口微闷,起身想出去透透气,小禾像是扒着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扒着他,他一动就跟着动。
许冬时环顾四周,画面已然是有些不堪入目了,干脆问道,“我出去办点事,你去吗?”
小禾感激地点头如捣蒜。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包厢,许冬时已经在楼上给陈总等人开好了房,等个十来分钟也是时候散场,他跟工作人员嘱咐了声,“将房卡备好。”
办完事便带着小禾去露台吹风。
露台离包厢有段距离,小禾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
许冬时身上烟酒味混杂,到了露台被冷风一吹整个人才舒坦不少。
从十八楼往下看,马路上的车流一闪一闪地前行,像在地面开出了一颗颗星星。
骤生巨大的孤独感。
他静静地吹着风,突然听见很细微的哭声,转眸一看,小禾眼里蓄着泪,许冬时没问为什么,只是拿手轻轻揉了下小禾的脑袋当是安慰。
小禾像是压抑了太久终于遇到一个可以倾泻情绪的人,哭得肩膀都一抽一抽的,将脑袋抵在了许冬时的肩膀上。
如果这样能起到一点聊胜于无的安慰的话,许冬时不会推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阵越来越快的脚步声,许冬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靠在他肩膀上的小禾就被一股蛮力推开了。
谁敢在这种地方闹事?
许冬时皱着眉抬起了头,猝不及防见到了一脸愠怒的傅驰。
他惊道,“你怎么......”
傅驰眼神阴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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