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骨像是被震裂了,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内里的大火烧透,满目疮痍。
许玙奄奄一息躺在草丛里,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把许玙杀了,可是脱笼的理智渐渐回归,他只是往旁吐了口血沫,再不管重伤的许玙,强忍痛苦,脚步仓惶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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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平稳地在道路上行驶着。
顾天的情况比较特殊,今晚除了在礼台上合照之外,其余时间都在隔间里,但兴奋了一晚上,回家途中他还是靠着许冬时睡了过去。
顾崇海也在闭目养神,只有许冬时一人身体疲倦,脑子却出奇的清醒。
今晚的事情他不知道顾崇海是怎么想的,但归根结底还是给对方添了麻烦,如果顾崇海介意也无可厚非。
许冬时有点苦恼,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他和傅驰的事情和盘托出。
一回到家,保姆就来接顾天上楼洗漱休息,许冬时终于得以和顾崇海独处。
顾崇海见他欲言又止,主动道,“冬时,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许冬时忐忑地跟着对方进了房间,斟酌道,“我跟傅驰确实有过一段,但那已经过去了,今晚的事情,我很抱歉。”
“冬时,”顾崇海神情温厚,像一个最为慈爱的长辈,“如果我对你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我们不可能成为一家人。”
顾崇海认定一个人便不会无端产生猜忌。
许冬时眼睛微酸,“是我没处理好上一段感情才惹出这些麻烦,以后不会了。”
“比起这个,我比较担心你能不能承受得住八卦杂志给你编莫须有的新闻,你大概没见识过那些不入流的报道有多厉害。”
自从许冬时和顾崇海公布结婚的消息后,多的是八卦杂志编些不堪入目的小料,最多的无非是调侃他们的年龄差距,看过也就罢了,今晚又掺和了个傅驰,往后多的是难听的揣测。
许冬时想到自己即将成为桃色新闻的主角,不禁有点苦恼。
顾崇海问,“你知道以前我是怎么处理这些报道的吗?”
许冬时摇摇头,求知若渴地看着对方。
“我坐在你这个位置上的时候,根本不关心他们是怎么写的、写了什么,他们写得再多,充其量只是给别人添增一点饭后谈资,对我没有任何实际影响,”顾崇海语气难得的散漫,“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些编排的花边新闻上,不如跟小天多吃两顿饭,你觉得呢?”
许冬时自认为不如顾崇海处事豁达通透,也无法全然屏蔽外界的声音,但顾崇海的一席话还是不禁让他豁然开朗,他颔首,“我明白了。”
顾崇海又道,“你跟傅驰究竟如何,我不会过问,但还是要小心一些,传出去到底于你无益。”
许冬时郑重保证,“我会和傅驰说清楚的。”
事情说开后,许冬时紧绷的一晚上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他知道今晚的事情定然会给顾崇海造成困扰,可对方非但没有怪罪他还反过来开解他,他感动万分。
在此之前,许冬时在与顾崇海相处之中更多的是将对方当作尊崇的师长看待,可经过今夜之后,他确认了对方是当真将他当成了可以百分百信任的家人。
他绝不能让他的家人失望。
正如他对傅驰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顾家给予他最梦寐以求的亲情,他也会全心全意地对待他们——这也是为什么许冬时要将最珍视的红绳送给顾崇海的原因,以真心换真心,他毕生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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