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霁初把橘子剥皮,然后对半分给了小枝一半,一大一小的两人就坐在长廊上安静地享用这颗橘子。
短暂的休息时光后又是长达好几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到中午的时候霁初终于得空可以休息。
午休时没人会来打扰侍女,因为每个人都在享受自己的休息时间,所以霁初可以躺在长廊的阴影下小憩,她闭起双眼,天空中偶尔有浮云遮挡阳光,等浮云飘过后灿烂的阳光重现,她微微皱眉,伸出手掌遮挡阳光,就在这时她听见了脚步声,是对她而言非常熟悉的脚步声。
于是她半睁开眼睛,从指缝间看去,看到来人的衣角,她坐起来,又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原本愉快的表情也变了,她语气笃定,“他们又让你去训练场了。”
没有咒力但身体素质又极佳的禅院甚尔无疑是绝佳的人肉沙包,因此也会常常被带去训练场供其他孩子训练,当然除了防御,他的任何攻击行为都是被禁止的,他们不单单是想要让他当做沙包,又更加享受在精神上虐待他人的快感。
起初得知这件事时霁初气得浑身发抖,相比之下反而是作为当事人的禅院甚尔更加淡定。
要是她现在是本体状态就好了,她用神力就能把那些人渣干翻,但很可惜,根据天界的规定,所有下凡考核的见习神明都被剥夺本体状态,通通以凡人的身躯进行考核,所以她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把他们教训一顿,顶多就是偷偷溜入洗衣房把这些人的衣服都剪出好几个窟窿。
然而直到现在她也还是不能接受,她一下子支棱起来,就要回自己的小隔间找纱布和酒精。
“这种伤口很快就会好的。”禅院甚尔停在原地没走,霁初走回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至少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吧。”
多么奇怪,她关心禅院甚尔比他对自己的关心还要多,他能够感知到她对于这种事情的愤怒,可与此同时还感到不解,就像他都已经放弃自我,丢掉尊严,可她却把他舍弃的东西全都拾起,然后一点一点地还给他。
霁初拉他手的力道不大,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挣脱,但他并没有那么做,而是不解地反问:“……为什么?”
“因为你对我来说很重要。”这是实话实说,禅院甚尔可是关系到她的考核结果的,这会直接影响到她能否转正,这难道还不重要吗?
对此他不置可否,任由霁初把他拉到小隔间门口,然后看见她像只猫儿一样拉开障子门而后猫着腰进入小隔间,因为其余两个室友在睡午觉,她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纱布和酒精。
找个没人的阴凉角落坐下,霁初耐心地为他包扎伤口,她一边包扎一边说:“下次我就该拦着他们的,我倒要去训练场看看是哪些人渣这么对你。”虽说她现在不能使用神力,但不代表她不能背地里使阴招,不,这应该是正义的回击才对。
在伤口消毒的时候都没有出声的禅院甚尔忽然开口,“你不要去。”
“为什么?”霁初一个激动就把纱布缠得有点紧,她马上低头把纱布拆开,“啊、抱歉。”
少女远把人类想得太美好,禅院甚尔已经在不止一个人的口中听到对于她的污言秽语,都是夹杂着恶意的、戏谑的玩笑话,禅院家最擅长把活生生的人变成对象,而少女的美貌成为他们用狎昵的语调揣测她的正当理由。
禅院甚尔是无法把这种话说给霁初听的,因为即便是转述也像是对她的侮辱。
这是多么奇怪的心理,明明自己都已经放弃了尊严的,可又为什么要竭尽全力地去维护她的尊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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