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底,再一个一个评价过去,最后得出结论:这哪里是生日宴,分明就是个临时组成的草台班子。
“穿上外衣吧,外面很冷。”霁初给他披上外衣,那是一件带着毛领的小斗篷,领子那一圈都是柔软的兔子毛,他抬手把斗篷的带子系好,五条家的侍从已经主动来开门,他走到车外,等霁初走过来,而后抓住她的手。
他未免有点粘人过头了,于是霁初俯身小声提醒他,“直哉也不怕被人笑话吗?”
“谁敢笑话我?”在禅院家溺爱中长大的孩子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人都不会违抗他,说着,他还生怕霁初抽回手,更加用力地抓住她的手指,“不准收回手。”
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霁初在心里感叹一声,紧接着她似乎在人群中察觉到熟悉的视线,顺着目光看去,她瞥见藏在队伍里的禅院甚尔,后者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和服,他也看见了霁初,还对她小幅度地挥挥手。
估计他也是偷偷跑来凑热闹的,禅院甚尔对这个五条家的神子也充满好奇。
“你在看什么?”禅院直哉拉了拉她的手,对她的分神很不满意,他却忽然想到什么,“该不会是有什么其他家族的咒术师朝你示好吧?”
“什么?”霁初没太理解他的脑回路,她只是随便看一眼而已。
禅院直哉却非常笃定,“肯定是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向你示好,你只当做没看见好了。”
他就是这么喜欢钻牛角尖的人,他认定的事情就没有回旋余地,所幸禅院家主也即禅院直毘人走到禅院直哉面前,“我听说你最近都在练习投影咒法?”
“嗯,已经能顺利地把时间切割为二十四等份。”尽管有所收敛,但禅院直哉脸上还是带着骄傲,禅院直毘人却笑了,“等会你就能见到五条家的神子了,到时候你应该能够明白一些事情。”
禅院直毘人没有和禅院直哉说太久的话,这几乎是所有男人的通病,鲜少与子女沟通,这位家主走在前头,作为禅院家的代表向五条家送上贺礼。
“他总是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家主的。”禅院直哉不太喜欢禅院直毘人居高临下的态度,他抬起头去看霁初,“到时候就再没有人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了。”
不愧是禅院家,即便是父子之间也没有多少的感情,更多的反而是权力斗争,禅院直哉说的话太直白,霁初莫名觉得他很可怜,年幼的孩子的世界里唯一能让他充满动力的竟然是成为家主。
跟着人群走入五条家,越靠近举办宴会的庭院就越热闹,在这种环境下和禅院直哉说悄悄话也不容易被发现,霁初说:“其实直哉不成为家主也没关系的,难道你的人生就是围着家主这个位置打转的吗?”
男孩皱皱眉,性格张扬的孩子很少听到他人的反对,如果换做是其他人的话他肯定已经好好教训一番,让那人受伤长点记性,但说话的人是霁初,他只好克制住自己的不悦,干巴巴地问:“阿初觉得我不能胜任家主的位置?”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你的人生不应该被禅院困住,你得先是直哉然后才是禅院直哉。”想要和他讲清楚这种人生大道理是很难的,所以禅院直哉不能理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然而禅院直哉不能理解她所说的话的深层含义不代表他不会察觉到什么,寒风吹过,他把下巴往下压,埋进毛茸茸的兔子毛里,他笃定地说:“你不喜欢禅院家。”
那么他呢?作为禅院嫡子的他,也是被她所讨厌的吗?忽然之间孩童心中多出许多困惑,或许她一直以来的温柔和偏心都是装出来的?
“不能这么说,至少我还是喜欢直哉的。”霁初带着他来到庭院里,此时宾客已经来得差不多,接下来就是主角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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