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脑袋埋在她的肩颈,鼻尖萦绕着的都是她身上的香味。
好喜欢。
少年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节,算是默认,在她看来他的确是在撒娇,于是她也没再挣扎,转而配合地拍拍他的后背,就像是在给小动物顺毛一样。
原本不觉得热的,但是两个人贴在一起以后就手心都开始出汗,大概是少年的体温偏高,俨然像个小火炉。
是霁初主动结束这个拥抱的,她看了眼窗外,已经是傍晚,夕阳在天边烧成一片,她靠在窗边,眺望远方的景色,瞧见楼底下的那家意大利餐厅又大排长龙,感慨那家餐厅生意火爆的同时又庆幸自己早早地就预定了位置。
“等下吃完晚餐再去散步吧,阿婆好像还给我们留了花苗。”她口中提到的阿婆是在集贸市场摆摊的一位摊主,子女都在欧洲工作,就她一个人留在本地守着那个小小的摊位。
前些天霁初和甚尔逛集市逛得很勤快,一回生两回熟,南美人天生性格热情,才见过一面就记住他们两人的异国面孔,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又附赠一小束特里亚纳卡特兰,这个品种的花同时也是哥伦比亚的国花,是本地特有的,生长在海拔一千五百到两千米的云林中。
就这么一来二去,那位阿婆成了霁初他们在本地的第一个朋友。
*
换好衣服,因为在高原上,昼夜温差有些大,因此霁初还在连衣裙外面披了一件针织开衫,绕过餐厅外的队伍,向侍应生报上自己预定位置时的手机号和姓氏,而后被带到订好的位置旁。
坐下以后霁初才小声地对甚尔说:“有没有发现最近周围的咒灵好像变多了。”光是在餐厅里就有四只咒灵,虽然都是四级咒灵,但这种现象也很奇怪,就好像是随着他们在这里停留下来咒灵也逐渐增加。
甚尔起身去给霁初倒杯水,路上轻描淡写地把咒灵祓除,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多出一杯柠檬水,但是小臂上还是沾染了一些咒灵的血迹,他皱着眉用餐巾擦干净,“不光是咒灵,还有其他咒术师过来了,估计是那个咒术师带过来的咒灵。”
说着,甚尔的目光穿过餐厅的人群直直地看向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的那个男人,亚裔面孔,年纪大概在二十岁出头,黑色短发有些乱糟糟的,身上的衬衣衬裤也是皱巴巴的,眼睛下面一圈青黑,一看就是经常熬夜的人。
“什么?这里也有咒术师吗?”霁初顺着甚尔的目光看去,而后和那个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的男人对上目光,后者眼睛一亮,马上朝他们这里走来,期间还差点带倒另外一桌客人桌子上的水杯,他只是敷衍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径直来到霁初他们的桌边。
“是你祓除了这些咒灵?”男人扶了扶眼镜,看向禅院甚尔的眼神充满探索,他一时兴奋,都开始冒日语。
看到男人距离霁初那么近,甚尔不悦地蹙起眉头,“就是你这家伙把咒灵放出来的?”说完他又起身坐到霁初身边,从中间隔开这个男人,“你现在是追究责任来了?”
“什么?追究责任?当然不是,我只是很惊讶,你没有咒力也能祓除咒灵吗?”话语间男人兴奋地想要握住甚尔的手,但是被甚尔一个反手钳制住双手,少年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危险,“是啊,没有咒力还可以把你也给‘祓除’了。”
霁初开口问道;“你是隶属这里的咒术师协会的?”
男人愣了下,“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脖子上还挂着工牌呢。”霁初有些无语地指了指他脖子上挂着的蓝色工牌,带子上还印着“哥伦比亚咒术师协会-波哥大总部”的字样,这人未免也太神经大条了吧。
被霁初这么一提醒,他才把工牌从衣服底下挖出来,给他们看自己的个人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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