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人,同时也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曾经宛若一条纤细的蜘蛛之丝将他与这个世界连在一块,但伴随着爱人的死去,这一层联系也消失不见。
青年满不在乎地反问:“那又怎样呢?”
这次孔时雨直接骂出声,“你真是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禅院甚尔只是用通知的口吻对他说:“就算你不给我提供消息,我也会自己找到的。”
在国内没有相关的咒具信息,哪怕他已经把御三家其他两家,也就是五条家和加茂家的武器库都去看了一遍,也没找到相关的咒具。
他只好再辗转到国外,哥伦比亚那边的公寓因为超过三个月没有缴纳水单费,主管人都打来电话,禅院甚尔听到电话那头的主管人问起自己和爱人的近况,主管人从见到他们的第一面开始就把他们误认成夫妻,一直把这个误会延续到现在。
禅院甚尔没有纠正他,而是耐心地听完他的叙旧,最后忽然开口,说是自己会回公寓一趟,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回去,那里已经没什么东西值得他再回去了。
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买了飞往波哥大的机票,坐在飞机靠窗的位置,他想起当初和霁初逃离国内,她全程都那么兴奋地和他说着有的没的的东西,可爱的杏眼亮晶晶的,他忍不住看了许久。
飞到波哥大领土上空时正好是夜晚,窗户上倒映出青年冷峻的侧脸,恍惚间他似乎还看到了恋人的侧影,但是一回头,又消失不见。
原来只是幻觉,他想。
再次回到那间熟悉的公寓,只是三个月没有回来,屋内的人烟气就变得几乎没有,他在客厅停留了一会,瞥见阳台上的躺椅,霁初总是喜欢躺在上面午睡,午后的阳光落在她的侧脸,剪影是那么柔和。
放在阳台的其他盆栽也都因为缺水焉了吧唧的,有的已经干瘪死去,那都是霁初喜欢的,她会从花店里买来各种各样的花卉,再兴致勃勃地栽种到盆栽里,往往花卉的长势喜人,到春天的时候大半个阳台都被各色花朵占据,她说那样就像是睡在花丛里。
穿过客厅,他又来到卧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柑橘气味的熏香,是她很喜欢的味道。
禅院甚尔曾经以为爱人的死亡是由鲜血和痛苦组成的,但爱人的离去造成的影响是长久性的,它会在某些时刻,目光触及某些角落时陡然想起与她的过往,那牵扯出的是淡淡的哀伤。
就和这熏香的味道一样淡。
啪嗒。
是什么声音……?
视线有些模糊,究竟是怎么回事?
后知后觉地,他才发现,自己在流泪,他在无声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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