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鸣思猛地站起身。
沈情一向冰冷的表情柔软下来,她说:“手术顺利,病床走电梯下去了,你去病房等着吧。”
魏鸣思单膝跪在地上,将哽咽全都咽进喉咙,很模糊地开口:“谢谢。”
……
尤星越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躺在137号的卧室里。
他坐起身,茫然地抱着枕头。
只记得和沈情打了个电话,后面的事他一点都记不清了。可能是昏过去了?
尤星越在床头摸到眼镜戴上,低头看了看,手指上的血迹都擦干了,衣服倒是没换。
尤星越下床,刚走了一步,浑身就针扎似的疼,尤星越叹了口气:他年纪轻轻的,怎么好像不太行的样子。
尤星越推开卧室门,外面竟然坐着两个意料之外的人。
沈情和往复。
不留客窝在库房里,听到尤星越推门出来,他飞快冒了个脑袋出来,冲尤星越一笑,指了指往复:“他带你回来的,还给了季歌一点灵力。”
尤星越心情很好,虽然懒得做表情,眼神里还是忍不住染上笑意,他対不留客点点头。
不留客缩回库房,继续做他没有做完的表格。
沈情坐在离往复最远的椅子上,看到尤星越出来,她道:“你睡了十四个小时,失血比较严重,我给你打了点滴。”
尤星越点点头:“季歌怎么样?”
沈情道:“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清醒了,状态不错。他的修为散完了,以后大概和凡人一样。”
尤星越并不意外,他笑了笑,语气很俏皮:“有得有失。要是强行续命还不需要付出代价,依我这种爱管闲事的性格,天底下肯定都是活人。”
沈情是个面瘫,她和尤星越対视片刻,迟钝地意识到尤星越在开玩笑,她想了想,觉得此刻需要她笑一下,于是沈情扯起唇角,冷冰冰地笑了一下。
尤星越:“……”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笑起来像面无表情的人。
沈医生的笑容昙花一现,达到气氛后立刻收敛:“其实这対他而言是好事,魏鸣思终究是凡人。”
说完,沈情站起身:“我下午晚上还有一台手术,现在就先回去了。桌上的药是我拿来的,药盒上写了服用方法,尤先生记得吃药。”
尤星越送沈情出门,回来的时候,时无宴依然安静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正偏头看着桌上的药盒。
听到尤星越的脚步声,时无宴抬头,很生疏地推了一下药盒:“现在吃药吗?”
“现在不吃,我想先吃饭。”
尤星越捻了捻指腹,痂脱落后的嫩肉格外敏感,他背过手,笑了下:“你怎么没有回去?”
上次请时无宴帮忙捉了水鬼,不留客告诉尤星越,往复常年沉睡,尤星越醒来后以为时无宴早就回去了。
时无宴想了想,很认真地说:“不回去,我想留下来。”
尤星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惊讶:“为什么?”
时无宴:“生死轮回,天地之伦理。那一株牡丹快死了,你续上了生死线,给他一线生机,他竟然就能顺着线活下来,为什么能做到?”
尤星越纠正,“我帮他续了九成九的生死线,但最重要的那一根,是季歌与另一个人的姻缘线,如果没有姻缘线,我只会功亏一篑。”
时无宴想了想,摇头:“我不懂。以前有人说,是因为我不懂,所以才会被线缠得难以运转。”
“你懂,”时无宴轻声说,“我想学,可以教我吗?”
能看见线的生灵寥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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