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此,否认已经不必要,这帮妖怪事前一定打听过消息,否则不会冒着风险骗自己出来。
而且时间太巧了,往复不在,甚至程明浅也不在。对方必然提前打听准备过,否则不至于恰好恰在这个时间点。
这个巫逢雨……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说话,主动权都在他手上。
尤星越也是个扯谎不打草稿的人,他不是做刑讯的,甚至这时候不能任由对方编。
所以他主动问,巫逢雨和季歌是不是有关系。
巫逢雨声音沙哑,接话时非常顺畅:“我与颖江市的白牡丹是旧识,多年不曾联系,早年听闻他身患重疾,没想到前段时间在市区见到了他,他正与一个男子一同逛街。我因多年未与他相见,他受伤时也未曾帮过忙,羞愧之下没有上前打招呼。”
尤星越眉峰不动,“哦,你与季歌是旧相识。”
巫逢雨准确报出了季歌的本体,不过尤星越笃定一件事,季歌绝不会向外透露他的信息,季歌确实单纯,然而单纯并不是傻。
巫逢雨单方面认识季歌倒是很有可能,应该确实知道季歌濒死。
巫逢雨接着道:“我原本是不好意思见他的,只是母亲她……”
巫逢雨咬了咬唇,眼泪顺着脸蜿蜒而下:“她近来确实不好……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所以偷偷见了他。季歌生性单纯,不曾防备我,无意被我套了话。我们又在附近打听许久,才确定是您救了季歌。”
巫逢雨生得极好,非常符合各种小说里对半妖的想象,这样一个俊美的男子隐忍下的眼泪,叫人心生不忍。
不过尤星越心硬如铁,他自觉自己长得十分美貌,每天早上对着镜子看一遍,早就对脸免疫了。
“不过我们绝不敢白白让老板帮忙,我有一面保存得极好的花冠彭牌,如果老板能治好我的母亲,我们愿意将花冠彭牌献给您。”
彭牌,一种下方上尖的盾牌。
是戚知雨那个时代,步兵所用的一种盾。
巫逢雨拍拍手,有两个妖怪弯腰打开柜子,从中抬出一面半人高的大盾,推得那盾立起来,盾身沉着时间的厚度。
尤星越能看见盾中的灵光——这确实是一件古董,而且诞生出了器灵,修为决不低于屠龙。
尤星越若有所思,忽然道:“你母亲既然患病,为什么不去医院?”
巫逢雨难过道:“老板,我的父亲是一株水仙花,母亲和他待久了,也染上了这样的毒。此为妖毒,人类的医院不能解。”
巫逢雨忽然跪下来:“我知道老板身份不凡,身边有往复坐镇,只求您能施舍两根线,垂怜我的母亲。”
尤星越笑了一声,鼓掌:“好演技。我自认是撒谎不打腹稿的人,竟然还没你能编。从进门开始,不,从你找到我开始,嘴里就没有几句真话。”
巫逢雨一怔。
尤星越道:“你其实挺厉害的,在我来之前把可能被问的到问题都打了腹稿,而且抢话很厉害。只有几点,一,季歌交好的朋友只有一株牡丹妖,你根本不认识季歌,或者你们不熟,所以说话时含糊其辞,因为他是妖怪,而我是凡人,不仅是凡人,更是一个灵力低微的凡人,你赌我不了解妖怪。二,我虽然没学过什么妖怪心理学,连人类心理学都没学过,但是……”
尤星越点点镜框,笑吟吟道:“我也很会撒谎。”
“如果我要骗人,我肯定尽全力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在对方开口前,先给自己编出一个来龙去脉。”
也就是抢话,先给自己的来意安排清楚,把对方绕进去,让对方的思绪跟着自己走。
尤星越骗卫高福的时候就是这种套路。
“最后一点,说谎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描补一些不必要的细节,力求这段谎话在逻辑上可以成立。试图让谎言无懈可击,嗯,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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