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中年人打破安静,不情不愿道,“你真的要接小叔回来住?”
坐在沙发上,精神矍铄的老人眼睛一瞪:“不然呢?你小叔一辈子没娶老婆,他好不容易回来了,不住家住什么地方?”
老人就是严建安,一早接到总局的电话,还和弟弟通了电话,当即拍板决定把弟弟留在家里。
中年人不情愿道:“家里没地方了。”
另一个中年人虽然不敢说话,但表情也透露出了明显的抵触。
严建安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冷笑道:“不够地方?那你们就给我搬出去?这房子是我买的,我乐意给谁住给谁住!轮得到你们不痛快?”
小儿子不服气道:“那怎么不让小姑接到家里去住?”
他还没结婚,住在家里,这小房子多住一个人,他都难受!
严建安眼睛瞪得更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弟弟住在出嫁的姐姐家里的?我是家里的大哥,照顾弟弟妹妹是本分!”
严建安是标准的大家长作风,两个儿子从小被他严格要求着长大,吃了不少棍棒,很怵这个亲爹,被骂了几句后不敢说话。
七点多,在严建安的期盼中,门铃终于响了。
严建安平常装模作样的拐杖都丢了,几乎是健步如飞地上前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亲弟弟:“复白!真是我们家复白!”
严建安心痛道:“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你这些年过的还行?”
仔细一看,弟弟根本不是想象中受尽委屈的样子啊!
严建安不会用智能手机,所以只打了电话,在家里坐了一下午,满脑子都在想弟弟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这可是二十多年啊!
严复白吃的丹药称得上神仙妙药,养了几天后,看着比同龄的老人还要年轻一些。
严建安挂在眼眶上的眼泪掉不下来,和弟弟对视片刻,严建安摇摇头:“你啊,这么多年都去什么地方了?”
严漆之默默站在严复白身后。
他还没有修炼出人形,此刻也没有回归巅峰状态,故而一家人里除了严复白没人能看见他。
严复白眼睛也红了,不过真实情况肯定不能说,
狐妖笑呵呵地走上前,用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敷衍过去。
什么误入了黑煤窑,在外漂泊多年,被好心人送到了警察局,几经辗转才找到家人。
严建安紧紧握着弟弟的手:“你受苦了。以后就在家好好地住着,什么事都有大哥在。”
严复白道:“谢谢哥。我的手艺还没丢,以后挣点钱糊口也够了,咱们严家漆器的名声在外……”
他说着说着,感觉大哥的表情沉重了许多。
严建安慢慢道:“我愧对列祖列宗啊!我这两个儿子每一个能成器的,孙子们也不愿意学,说是挣不到钱。家里……家里现在已经没人做漆器了。”
严复白愕然:“有文和有武现在都不学了?”
严有文和严有武同时避开严复白的视线。
大儿子严有文低着头:“小叔,人是要吃饭的,现在买房结婚供孩子压力大。你看有武,快四十的人了,还打着光棍呢。”
严漆之猛地睁大眼睛:严家传了几百年的手艺,如今竟然没人学了?!
严有武也跟着道:“对啊。做漆器吃力不讨好,还没人给买五险一金,还不如打工呢。再说了,现在都有工业了,搞这些没什么用啊。”
严有文道:“也不能这么说。现在年轻人都爱奢侈品,国外的什么定制更火,我们都被淘汰了。”
你才被淘汰了!传了几千年,怎么可能突然就断了?!
严漆之攥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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