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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无宴看向尤星越,抬手轻轻拉起大氅,让忘川的水汽尽数扑在大氅上。
走到一处水汽浓郁的地方,时无宴打开玉匣,玉轮感受到忘川的水汽,缓缓从匣子里升起来。
他们正站在主河道上方的拱桥上,主河道上每隔二十米便有这样一个拱桥,亡魂从桥上走过。
玉轮的灵光逐渐隐藏在水雾之后,过桥的亡魂眼神似乎都晴明了些许。
尤星越下桥的时候,忽然回头,总感觉肩上似乎落了什么东西,看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他恍惚间记得自己曾经走过这座桥,下桥之前,玉轮上的线轻轻扫过他肩膀。
时无宴道:“怎么了?”
尤星越一手搭在肩上,始终想不起脑海中的一幕从何而来。
……
店里的器灵越来越多,尤星越在外面租了一个场馆,挪了一部分只能展览的古董到场馆。
这样店里参观的客人就少了,给器灵们腾出了地方,又在租房的同一个小区租了另一套房。
尤星越一开始想买个别墅,这样一大家子器灵都能住在一起,热闹一些。
但是南北街毕竟在闹市区,“附近”的别墅也近得很远了,乘地铁也要十来分钟,下了地铁还得步行一段距离。
器灵们不愿意离得太远,尤星越就放弃了别墅这个选项。
几个能化成人形的器灵都收拾收拾搬进了租房,店里重新宽敞起来——没办法,新来的几个器灵实在是过于重量级,店里要不是有阵法在,空间奇妙,还真塞不下那么多器灵。
尤其是编钟,他还不会化形,好在修为很好,本体塞进库房,灵体还能在外面敲敲打打地说话。
编钟特别喜欢超薄的音响,像超薄盼着电池成精那样,期盼音响成精。
终于将这些器灵安顿下来,尤星越找了一天比较空闲的时候收拾屋子。
古玩店的卧房其实不大,除去家具,留下的空间不算大,还攒了很多前几任老板留下的小物件。
尤其是书架上放着不少古籍,尤星越从架子上拿下一本书,翻开后自然停留在中间一页。
书里夹着一张借条。
去年不留客就是拿着这张借条,要他还债。
借条上的数字有了变化,原本是十万整,经过尤星越去年半年的努力,终于……还了个零头。
尤星越:“……”
这是要还到天荒地老了。
“怎么放在这里?”
不留客坐在箱子里,闻言探出头,看了眼欠条:“我怕带在身上会丢。”
一开始不留客还担心尤星越撂下店跑了,后来发现和尤星越相处了一阵子,完全放下心,他皮得很,懒得随身带着欠条,索性随便夹在了书架的古籍里。
时无宴道:“这就是欠条?”
尤星越将借条递给他:“对,是上辈子打的欠条,我到现在还是想不起来为什么会借那么多。”
时无宴接过借条,这是他头一回见到欠条。
他看着纸条上飘逸的字迹,反复能看到上一世的星越是如何写下这一张欠条的。
不留客道:“那是……很久之前了,大概五六百年之前吧。”
不留客从漫长的回忆中轻易翻找到当年的那一段,他惊讶地发现记忆中的星越与现在的星越几乎没有变化。
并不是面容和身量没有变化,而是神情,好像轮回转世,并没有更改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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