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房轩安朝她走了过去,那人有些忐忑,攥紧挎包肩带的手指骨节泛白。房轩安特意多看了一眼,那是常年做家务泡得变形的手指,苍白肿大。穿着地摊买的便宜衣服,没有品味的颜色搭配,脚上的鞋都开了胶。
这种人怎么会是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擅自调换他和林池的人生,都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坏人为什么看起来却那么凄惨。不是说坏人都长得凶神恶煞吗?不是说……
“你……”刘玉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犹豫是否叫名字比较好,但她最终跳过称呼,问:“怎么在这里……”
“是你对吗?”母亲是你,坏人也是你。
刘玉没说话,不安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我的病吗,那你有为他们考虑过吗?”房轩安难受地说:“你凭什么这么干?”
“我其实……不想,但实在是……”
“那你就不应该生我啊!”房轩安突然吼起来,说:“既然没有能力为什么要生啊。”
“你让我怎么办?我哥对我那么好,结果我霸占了他亲弟的位置……还有林池,你让我怎么去见他,我还有什么脸跟他做朋友啊。”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以为我只要活着就会很幸福吗?”
刘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说:“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后面……”后面有纠正错误的机会,可是她不敢。错误沿着轨道越滚越大,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当晚,佣人胡姨准备下班回家,见桌上的饭菜全都没有动,纳闷房轩安怎么没下楼吃晚饭。她敲房轩安的门却无人回应,自个儿推开门发现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房轩安动完手术不久再次发病,这次的病情要更加严重。胡姨焦急地向房浦和解释说房轩安六点多回来,当时喊他吃饭,他说没胃口晚点再下来吃。结果九点多也没下来吃饭,她不放心地上楼看了一眼,结果就撞见了这种事。
房浦和安抚她说知道了,让她先回家。
房轩安做完手术躺在医院昏迷了许多天。房浦和公司有事要忙,只能早晚过来一趟,其他时间都由护工照顾。
好不容易等到他醒过来,结果房轩安躺在床上不愿意跟任何人说话,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有时候转头看哥哥一眼,再慢慢地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尾滑落,濡湿鬓发。
房浦和下班后会在他的病房里坐一会,默默陪他,等他自己主动开口说话。
三天过去,房轩安终于有了点动静,他偏脸看向房浦和,嗓音嘶哑地喊:“哥。”
“怎么,要喝水吗?”
房浦和站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水,房轩安摇了摇头,说:“哥,我已经知道了。”他很艰难地出声说:“我不是爸亲生的。”
见房浦和的表情凝固了几秒,他苦涩地说:“原来林池才是爸的儿子。”
“轩安,我们没告诉你就是怕你受伤。”
房轩安沉默很久,哑着嗓子说:“哥,我想去国外。”
这回轮到房浦和沉默了,他仿佛猜到弟弟的想法,提醒说:“轩安,我们没打算赶你离开,你依旧是房家的人。”
房轩安摇摇头,并不是赶或不赶的原因,而是他没有脸再继续待在这里。他无法面对这一切,无法面对林池,更无法跟他成为家人生活在一起。
只要想到自己霸占了林池十八年的生活,他就愧疚难安。离开是他应该且必须做的,离开这个家,让真正的小主人住进来。
“哥,我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也参加不了高考。”房轩安虚弱地笑了笑,说:“还不如去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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