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净霜瞟了眼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又顿了一瞬:“那你还打电话来。”
“这不找你有事吗。”章颂还是笑着,却没把话说完。
找他能有什么事,陈净霜也觉得奇怪,但还是耐着性子开口道:“陆朝逸电话又打不通?那也别找我,我跟他分手了。”
陆朝逸是他前男友,两个月前把他甩了。而这个章颂,是陆朝逸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平时只要一联系不上陆朝逸,就会给陈净霜打电话,叫他帮忙转接,毕竟他俩谈恋爱的时候一直同居。
“我知道。”章颂的声音低了几分,听上去有些神秘,“你猜他为什么跟你分手?”
为什么?当初陆朝逸只说两个人不合适,用最敷衍的理由跟他分了手。不合适还谈了一年半,一个能忍,一个能舔。感情方面一直都是陈净霜在单方面地付出,被甩也不意外。
陈净霜打开花洒开关,他伸手去试水,感受着冰冷的水流逐渐变暖,这才开了口:“有话直说。”
“下个月齐攸泽回来,你想见见他吗?”
他有些听不懂章颂的话:“齐攸泽是谁?”
“不是吧?”章颂颇觉诧异,“心甘情愿当了这么久的替身,你连齐攸泽都不知道。”
陈净霜似乎明白了。
他抬起头,看见浴室镜子里自己的脸,情绪平静。
其实他觉得自己长得清汤寡水,也想象不到陆朝逸是怎么觉得这张脸像他白月光。之前他得知自己能和白月光有几分相似,甚至还觉得庆幸,否则陆朝逸不会愿意和他在一起。
“我为什么要见他?”陈净霜的语气轻了些,似乎有些疲惫。
“你不好奇他长什么样吗?还是说陆朝逸给你看过他的照片。”
“怎么可能。”十楼水压不稳,花洒里的水忽然迸溅开来, 落了几滴在他脸上。陈净霜怔了片刻,抹去鼻尖的水渍,将卡断的思绪接了下去,“去哪里见?”
“陆朝逸会给他设宴接风,到时候我来接你。”
真重视,陈净霜暗自腹诽,原来陆朝逸也会做这么有仪式感的事情。
“好。”他安静了两秒,“没别的事就挂了。”
“至于吗,”章颂的话说得莫名其妙,但听起来是在开玩笑,“你跟他分手,又不是跟我分手。避着我干嘛?”
“近墨者黑,离你们远点不应该吗?”
话音刚落,章颂就听见对面传来一阵提示音,是陈净霜挂了电话。
之前陈净霜说话从来不敢这么冲。即使章颂知道他并非温顺听话的性格,但也会尽量收敛,不会明着直来直去,以免章颂跟陆朝逸劝分。
这下好了,分了手之后,干脆装也不装一下。
——
这么晚才休息,完全要归功于陆朝逸安排给员工的工作量不够人性化。
虽说分了手,但他还是得忍气吞声地在陆朝逸的公司上班。
都怪自己当年暗恋得太痴迷,凭借一腔恋爱脑,一路披荆斩棘,挤破了头才进了陆朝逸的公司。
当时他没想那么多,自己从大二就开始暗恋陆朝逸,直到毕业也没放弃,只想着尽量离他近一点,完全没料到自己真的能跟他在一起。
更没想过分手以后该怎么办。
这两个月他也在想办法找新工作,但感觉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在和陆朝逸谈恋爱上了,无论去哪儿都碰壁,所以他也不敢轻易辞职。
好在公司比较大,他后来没和陆朝逸再碰过面,这日子忍一忍也能过得下去。
被甩了以后,他从陆朝逸家搬回原来的出租屋,发现两处距离并不算远——当然不远,这是自己当年特意选址租的房。
感觉自己当初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为了围着陆朝逸转,现在细细一回想,甚至怀疑自己是被下了情降。
陆朝逸除了长得人模人样,身上有点儿钱,似乎也没什么优点了。不近人情、不懂浪漫、连做爱也循规蹈矩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明明自己已经和他谈了一年半了,也还觉得不算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在他心里住那么久,他还特意在那人回国前和自己提了分手。
陈净霜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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