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换句话说,她心中怀有怨恨,仍然能在行宫蛰伏三年,证明此人拥有极为坚定的意志,也很有耐心。
这种人,有可能被逼至起兵谋反吗?
“是人都有软肋,怎么不可能。”谢让沉吟片刻,偏头看他,“自从太后被软禁在行宫,你还从没去探望过吧。”
“挑个时间,我陪你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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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禁太后的那座行宫在京城郊外,驱车要大半日的光景。谢让原本是想翌日一早就出发,但两人最终没去得成。
因为当天夜里,他又病倒了。
谢让一觉醒来嗓子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险些还以为是冯太医送来那药出了问题。他有心召人来问一问,却听说冯太医回去之后也生了病,告假没去太医院。
要问的事不方便托人转告,只得暂且作罢。
好在有其他太医前来替他诊治,都说只是寻常风寒,没有其他异常。
……多半还是他这废物身子受不得寒的缘故。
以往冬天,谢让都要大病一场,好几天下不来床更是常事。这次穿到古代,有当今圣上亲自照顾着,各类滋补的药材天天服用,身体倒是比以往都要好些。
可惜,还是没熬到冬天结束。
谢让这回病得严重,连着七八日都在反反复复起烧。一天十二个时辰里,大半时间都不清醒,短暂醒来也吃不下东西,一吃就吐。
小皇帝花了一整个冬天给他养起来那点肉,短短七八天又掉了个干净,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没事……都说了是老毛病,等天气暖和点就好了。”谢让嗓子哑得厉害,轻声道,“你都多久没好好睡觉了,快去睡会儿咳咳……”
他这几日躺得昼夜不分,但每回醒来,都能看见小皇帝坐在床边眼眶红红,显然是从来没去休息过的模样。
“我不累。”宇文越问他,“你还疼不疼?”
“不疼……”谢让久病成良医,轻声笑了笑,“感觉再过两天应该就能好。”
宇文越沉着一张脸:“你前天也是这么说的。”
二人正说着话,常德忠领着冯太医走了进来。
冯太医这些天也不知是怎么了,谢让病了多久,他就告了多久病假,直到今日才终于进了宫。
但谢让眼下没工夫计较这些,撑到冯太医给他诊完脉,迷迷糊糊听了几句是寒气入体、要坚持用药之类的医嘱,便又昏昏沉沉睡去。
宇文越拧干布巾,替谢让换下了额前的帕子,转头却见那老太医还站在自己身后,皱起眉:“你怎么还不走?”
冯太医神情有些局促:“老臣有件事……想禀告陛下。”
宇文越:“有话直说就是。”
冯太医没回答,朝床上的人看了一眼。
宇文越了然,起身与人往外走。
这些天谢让卧病在床,寝宫内留了不少人照看。宇文越将冯太医带进无人的暖阁,合上了门,才问:“说吧,有什么事?”
冯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臣有一事,欺瞒陛下许久,还望陛下恕罪!”
宇文越眉头皱起。
“陛下可还记得,先前您中那催情香之毒。”
冯太医道:“那催情香是特为乾君研制,能增强乾君的繁衍能力,使与之交合之人孕育子嗣。但……但老臣贪生怕死,所以谢大人找老臣寻那避子药时,老臣就……”
宇文越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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