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奚家为敌,竟连我都未曾察觉……”
谢让:“……”
怎么每个人都把他当成幕后大反派,这回的事真和他没关系啊!
而且,宇文越还坐在旁边呢,怎么不怀疑他?
他的反派气质就这么突出吗?
谢让在心中无奈地想着,余光瞥见身旁的少年眉宇蹙起,露出几分不悦之色。
谢让悄然捏了下他垂在身侧的手,作为提醒。
他是在书房提审季雪舟。
这别院的书房不够宽,书案后方只能放下一把椅子。按照常理,本应该宇文越这天子来坐这主位,但后者说什么都不肯让他站着,谢让只能依他。
少年立于身旁,垂下的手恰好被书案遮挡,旁人什么也看不见。
指尖传来微凉柔软的触感,他愣了下,当即反手勾住那只想要收回的手。
谢让:“……”
谢让连忙将手抽出来,掩饰般轻咳一声:“季公子,你或许有些误会。”
“误会?”季雪舟只是冷笑,“她有多恨宇文一族,有多恨你,我最清楚不过。若非你从中作梗,她绝不可能与你们合作!”
谢让微微蹙眉。
季雪舟不肯接受,他其实可以理解。
因为就连他至今也还不明白,为何奚太后会选择与他们合作。
不是不明白奚太后倒戈的缘由,只是,无论是这缘由,还是这段时间的种种行为,都不像是他认知中那个奚太后会做出来的事。
他记忆中的奚太后,对奚家忠心耿耿,又对皇室恨之入骨,就算是想要获得自由,她也不应该选择这样的法子。
谢让原本以为,这个世界的奚太后也像先前他遇到的那些人与事一样,产生了些许变化。
但现在看来,她似乎只是忽然性情大变。
就像……谢让先前那样。
谢让若有所思,却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笑了笑:“就算真是我做了什么,你又能如何?”
季雪舟眸光微动。
“季公子,太后已将一切都告诉了圣上。你配制毒药,密谋刺杀圣上,如今已是证据确凿。”谢让语气轻描淡写,“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本官?”
季雪舟没有回答。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没人知道他在这沉默中想了什么,但当他再抬起头时,神情已经与方才全然不同了。
“证据确凿?”季雪舟眼底显出一丝无辜,问道,“谢大人是哪来的证据?”
“草民从未见过大人口中所言的毒药,更不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草民这些年陪在太后身边,做任何事都要经过太后的同意,若没有太后授意,草民从哪里获取采买配制毒药的原料?”
他俯下身,朝谢让磕了个头:“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大人可以派人去行宫调查,有很多人可以替草民作证!”
这分明是要将一切推给奚太后了。
就算那毒药真是出自他手,也是奚太后授意,只要追究此事,奚太后便是森*晚*整*理主犯。
而且,他还特意提及有人可以替他作证。
这是一早就想好退路了。
看来这姓季的,对奚太后也没有多深情啊……
谢让在心中不合时宜地想。
季雪舟咬死不认,谢让也懒得再与他多费口舌,随口说了句“自会派人查证”,便让人将他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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