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那封信是从丞相府送出的。
可就算知道了也于事无补, 没人知道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什么,也没人知道, 还有多少人在那名单之上。
“……这姓段的, 行事还挺积极。”丞相府内, 谢让听完禀告, 悠悠说了这么一句。
结合原主的情报网, 谢让拟出了那份名单。名单上的人, 直接或间接,大多都曾与奚无琰旧部有所勾结。
那并不是全部,而是谢让整理出来,在这个阶段能够被直接斩除, 却不会影响到大局的部分官员。
他本意是想交给段景尧出面, 将那名单上的人慢慢料理,谁知道对方行事这么高调, 竟直接将人全都抓了。
看样子, 那位左都御史大人对于这段时间调查始终没有进展,的确已经急得焦头烂额。
飞鸢问:“可要属下去提醒一番?”
“不用。”谢让道, “证据确凿,人抓就抓了,让段景尧折腾去吧。”
飞鸢:“是。”
屋内陷入片刻沉默,谢让又问:“没别的事了?”
飞鸢愣了下:“没、没了。”
谢让微微蹙眉,忍了忍,还是问了出来:“宫里……也没别的事?”
飞鸢思索一下:“有几位大人下午时候进了宫,恐怕是与都察院的动作有关。”
果然如此。
谢让视线垂下,看向了放在桌上的一个木盒。
这几日,宇文越没有来见他,却每日都会托飞鸢给他送来一封信。谢让没有拆开,也没有回信,只是将那信原封不动放进盒子里。
如今已经有十封了。
但今天,什么也没送来。
谢让闭了闭眼,没再说什么,起身与飞鸢一道出了书房。
此刻正值夕阳西沉,阳光落在庭院里,四下无人,显得分外冷清。
谢让抬眼望去,天边的云霞被染得鲜红,远处的亭台楼阁在夕阳映照下熠熠生辉。
那个方向,是皇宫。
段景尧那么一闹,估计是给宇文越添麻烦了吧。
谢让无声地叹了口气。
.
谢让这一封信,搅得京城内顿时人心惶惶,文武百官人人自危。
这日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个不眠之夜,谢让忙碌了好些天,难得能休息,但也同样没有睡好。
翌日上午,他如约进宫,到了御书房。
谢让几乎是一夜没睡,拖着疲惫的身躯刚来到御书房外,便看见常德忠满脸凝重地候在院子里。
后者见到他,连忙迎上前来:“谢大人,奴才这就通报——”
“不必了。”谢让摆摆手,独自走到御书房前。
御书房的大门虚掩着,里头隐约传来人声。
人似乎还不少。
“专权恣肆,目无王法!”
“他哪有证据……”
“……陛下要为臣等做主啊!”
谢让刚走到门边就听见了这些言辞,常德忠顿时将头埋得更低。他只是轻声笑了笑,抬手直接推开了门。
十余名官员跪在御书房内,几乎挤满了整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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