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常德忠与宇文越对视片刻,明白过来:“奴才这就去为陛下准备明日出宫事宜,定不会让旁人发现。”
宇文越满意地点点头:“去吧。”
常德忠退出御书房,宇文越低头继续处理政务。
不多时,守在门外的小太监又敲响了门扉:“陛下,冯太医求见。”
宇文越连忙搁下笔:“让他进来。”
冯太医缓步走进御书房,小太监在他身后合上了房门。
“冯太医免礼。”冯太医腿脚不好,宇文越赶在他颤巍巍跪下行礼之前开了口,直接问,“药做好了?”
冯太医:“……是。”
“拿上来。”
冯太医犹豫片刻,从袖中取出一个玉质药瓶,呈了上来。宇文越正要伸手去接,后者动作却是一顿:“陛下,这药……”
宇文越没理会他,直接将那药瓶接过来,倒出几粒,就这么服了下去。
而后才道:“你刚想说什么,接着说。”
冯太医:“……”
老太医唉声叹气:“陛下啊,老臣半年前就与您说过,这药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不可长期服用,否则药效必然减弱,于己不利啊。”
半年前,只需每三日吃一粒,到现在,每日都得服用不说,药量还在逐渐增加。
这么吃下去,可怎么是好。
宇文越不以为意:“不是已经让太医院改进药方了吗,谁让你们一直没成效,不就是个抑息丹,真有这么难?”
“这……”
“冯太医是为了朕好,朕都知道。”宇文越打断他,“朕心中有数,不必担心,去吧。”
冯太医又重重叹了口气,朝宇文越躬身行了一礼。
临走前,还是没忍住叮嘱道:“陛下切记要将药带在身边,每日定时服用,不可自行增减,也不可情绪过于激动,大喜大悲,否则……”
.
翌日巳时,谢让如约在东华门与穆多尔见了面。
对方没带侍从,还特意入乡随俗,换了身中原服侍。一身猎猎红衣在他身上丝毫不显违和,配上那格外深邃立体的五官,叫他周身气质更多了几分张扬狂野之色。
往日见面都是两国商谈,谢让难得见此人这么打扮,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穆多尔有些拘谨地问:“如何?会很奇怪吗?”
“没有。”谢让摇摇头,“这衣服很适合你。”
当今的中原男子,无论贫穷贵贱,其实都不怎么喜穿红衣。
红衣过于张扬,也过于隆重,不符合大梁人含蓄的风貌。能把一身红衣穿得好看的,在此之前,谢让只见过宇文越一个。
说起来,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和宇文越一道出宫了。
自从半年前宇文越答应他会尽快稳定局势,那小崽子便日日勤于政事,就连来缠着他的时间都不多,更别说出宫去玩。
像昨日,这月氏王子大庭广众约他去逛京城,宇文越不可能没得到消息。
但他甚至没去谢让那里问一句。
……亏他昨晚还特意多等了几个时辰。
谢让一时想得出神,听见身旁人唤他,才回过神来。穆多尔不知又说了些什么,朝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扶他上马车。
谢让没要他扶,自顾自上了马车。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