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坐在上首,自倒了杯茶饮过一口,问堂下跪着颤栗不已的侍女。
“是我父亲指使你们的?”
“是。”两位侍女伏在地上齐齐回道。
这个答案,早在昨日在王府中醒来时,虞令就心中有数,可她还是想确认一遍。
李术从前因生母不过是皇帝胞妹身边侍女,便不得皇帝喜爱,小时候也养在国公府自己姑姑身边不闻不问。
她与他因赵显的关系,三人年少时常为伴,他自小心思深层却不显露痕迹,在虞令和赵显丝毫未觉的时候,已由一个孱弱皇子,变成在朝中有些许势力的储君人选。
前几年边关战起的时候他毅然请兵出征,回来时军功在身,陛下却只封他做了个闲散王爷,人人都笑他弄巧成拙,无缘再入得储君之列。
此番五皇子六皇子争得厉害,没人管他这个与大业无关的闲散王爷,他有兵有权,朝中根基深种又如何,都想着登峰造极后他自难成威胁。
却不知帝王心思难测,没人算得过站在高处俯瞰众生的那一位。
若是今晨他彻底瞒了自己,她也就顺从接受他了,当初因为二哥的事情她们疏远了些,可终归他与赵显在她心中并无太大差别,嫁给哪个都算得舒心自由。
可他偏偏对她无所防备,又或许是他以为自己会更喜欢他将来的身份地位,所以将事情透露给她了。
虞令哼笑一声,李术还总喜欢做些临门一脚弄巧成拙的事情。
不过自己自是不能与他的天下大事相比,也没有帝王的叵测心思。
她受够了这些弯弯绕绕的争斗,这些为了大义必须做出的牺牲,她只想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轻松过活。
所以她才在宫宴上诱得赵显昏头转向笑料百出,耍了手段让父亲将自己许给赵显。
她不能也绝不会因为失身而被李术拿捏住,从此去过自己最厌恶的生活。
0010 十、不负
李术他既大业已定,却又耍这种手段,不正经求娶自己,必是皇帝不希望他娶自己。
当今圣上在位二十余年,重用御史监,朝中中由最初的世家为大,到现在弊肃一清,自当鸟尽弓藏,御史家不落个兔死狗烹的结局,已是圣上仁善,又怎么会由任自家继续做大。
虞令静坐堂上,下人们从来只见她美貌温婉的模样,今日这般大发脾气还是头一遭。不过比起别人家发起脾气的主子,她这样已是温和至极。
婆子们看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便带着小丫鬟轻手轻脚收拾了厅里溅碎散落的瓷片。
等厅堂里收拾干净,便有王府派来的人给她送来了药膳,虞令这才收回心神。
府中随行的麽麽毫不避讳,说是有避子的效果,是王爷嘱咐不可伤了小姐身子,特意熬制的。
虞令顿时心有余悸,自己根本没想起这茬,端来尝过一口,和昨日在他府上吃的倒是味道不差,一时放下心来。
她乏得厉害,强打起精神草草用下,命两位麽麽走的时候带走跪在厅里的侍女,便要去洗漱换衣,今日刘婉静成亲,她定要赶去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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