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待在客厅,面面相觑。
金冉冉压低声音,难以置信道:“马婶子就这样回房间睡觉了?我们今天才认识,她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万一我们趁她睡觉把她的家搬空怎么办?”
金家其他人也觉得奇怪,最后只能归咎为马桂香相信他们的为人。
也不知道,大家今天才第一次见面,马桂香怎么就那么相信他们了。
其实这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在常识上的差别了。
在马桂香看来,她家这么穷,说是家徒四壁都不为过。
金家人待的客厅,除了一些废品外,就是一些从外面捡回来的旧家具了。
那些二手的桌椅板凳和旧电器,又重又不值钱,属于是小偷都看不上的东西。
根本不担心金家人惦记。
但是在金家人看来,马桂香家里的东西都是很值钱的。
别的不说,就是她刚才给他们倒水喝的琉璃杯,晶莹通透,那成色简直世间少有。
他们要是能把手里这几个琉璃杯杯带回延国,还不得卖上好几万两银子?
这么稀罕的东西,偏偏马桂香十分寻常的就拿给他们用了。
更别说贴在墙上的那面镜子了,看着比铜镜轻便不说,竟然还能牢牢地贴在墙面上。
这镜子倒映出来的人影,那可谓是纤毫毕现。
金满堂活了三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清自己脸上的斑点。
这不,马桂香刚回房间,冉锦和她们三人就挤到了那面镜子面前,把镜子里的自己清清楚楚地打量了一遍。
冉锦和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笑起来清晰可见的眼纹,惆怅不已。
“到底是老了,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了。”
年轻时冉锦和容貌出众,还未及笄,家中的门槛就差点被说媒的人给踏烂了。
要不是金家和冉家,一家开着酒坊,一家开着省城最大的饭馆,父辈又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这亲事还真落不到金满堂头上。
不过金家家风好,祖上几辈人后院都很清净,不像其他大户人家,养着许多的莺莺燕燕。
冉锦和嫁到金家后,公婆和善,丈夫体贴,日子过得倒也舒心。
冉锦和这辈子唯二的挫折,一是膝下子嗣不丰,只得一儿一女,儿子还是而立之年才有的。
二就是中年遭难,流落到了眼下这个蛮荒之地,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再见到父母的那一天。
见妻子为容貌伤感,金满堂到底记得这不是夫妻两在闺房,当着父母子女的面,他只能轻轻地拍了拍妻子的手臂,聊作安慰。
马桂香这个主人自己去睡觉了,金家人待在外面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待在屋里大眼瞪小眼也不是个办法,最后几人商量着出去看看周围的情况,就当熟悉环境了。
刚才过来的时候他们发现附近很清净,不像先前大街上有那么多的行人。
一出门,严菀就注意到屋子旁边的那一块菜地,于是兴致勃勃地盘算了起来。
“等我们安顿下来了,也可以开块地出来,种些小菜。”
要说金家唯一会种地的人,那就是严菀了。
严菀出生农户,在和金丰有成亲之前,她也是做惯了地里活的。
虽然严菀养尊处优了大半辈子,不像年轻是那样能干了。
不过严菀觉得自己侍弄一个菜园子总归还是没有问题的。
金家一脉相传的疼媳妇儿,金丰有知道自家现在不比以前了,自己种菜吃确实能省些银钱,当即在一旁附和道:“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干,浇菜施肥都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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