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往前跑,皮肤被细碎的树枝划烂, 留下狰狞可怖的伤口。
梦境一次比一次漆黑, 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可这一次,又好像生了些变化。
逃亡间, 隐约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声音急促又清晰,像要把她从黑暗里?拽出来。
“两两,两两…”
耳边唤声不?断, 黎月筝在熟悉的怀抱中悠悠转醒。睁眼?的瞬间, 眼?泪滑过鼻梁掉落在枕头?上, 洇湿一整片布料。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 拥着她的力道更紧了些。
“是不?是做噩梦了。”贺浔抱着黎月筝,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 “梦到什么了,怎么出了一身汗。”
贺浔用手背擦了擦她的额头?,把她沾湿的发丝绾道她耳后,眼?中满是心?疼, 声音都不?自觉放得温和了些,“要不?要喝点水?”
额头?和后颈都是潮意, 黎月筝微微喘着气,靠在贺浔肩臂上,胸腔处的闷痛有所缓解。
她点了点头?,在贺浔的怀抱中撑起了些身子。
温水滑进喉管,润着嗓子,解了些喉间的干燥。
而后,她躺了下来,再次被贺浔抱进怀中。
被褥盖过肩头?,重新拢住黎月筝纤薄的身体,安全感慢慢回升。
两个人都没再闭上眼?睛,静静躺着,感受彼此的呼吸和体温。黎月筝的手指攥着贺浔上衣的一角,慢慢折出褶皱。
肩背后的手掌始终轻抚着她,掠过她脆弱的脊骨,抚平静谧之下翻滚的情绪声浪。
“贺浔。”黎月筝叫他的名字,声音低到只剩空空的气音,“薛杭的事你别管,我自己?来。”
从周邮大楼出来后,贺浔匆匆了解了事情经过,虽不?太清晰郝瑛莲和黎月筝的关系,但仍旧找人着手处理。
黎月筝就是太了解他,所以会在他出手时把一切后路想明白。
事情既然因她而起,也?要由?她来了结。
不?会依靠贺浔,也?不?会依靠任何人。
从前,现?在,以后都一样。
长久的沉默之后,贺浔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轻缓郑重的触碰,他说:“好。”
贺浔是有帮她处理嘈杂的打算,但也?知道她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和手段。
就算没有他,她也?能把事情处理干净。
再艰难也?要越过去,那才是黎月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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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月筝一大早就去了公?司,果不?其然,早早被叫进了顶层会议室。人来得还挺齐,董鸣,蒋闻还有乔曼,大老板和高?层都在这儿了。
进《周邮》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的架势。
“小?黎,坐吧。”
乔曼朝黎月筝投去一个眼?神,示意她在对?面坐下,眼?神说不?好是告诫还是劝慰。
停顿了下,黎月筝拉开椅子,在三?人的注视下稳稳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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