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厢房独居一院,在正前方,请随奴婢前来。”引路婢女恭敬道。
冯乐真:“可是胡园居?”
“正是。”
“那就不必引路了,本宫自己过去就行,”冯乐真说罢见婢女犹豫,便笑着说,“放心,本宫从前经常留宿,对庆王府的熟悉程度不比你差。”
庆王妃喝过药便昏昏欲睡,一刻钟前已经去休息了,此刻没有庆王府的主子能拿主意,婢女虽然觉得不妥,却也只能答应。
冯乐真独自带着陈尽安往寝房走,一路上人越来越少,位置也越来越偏,等面前出现一小块没有打理过的荒地时,冯乐真陷入了沉默。
“殿下……迷路了?”陈尽安试探。
冯乐真轻咳一声:“本宫分明记得就是这条路。”
陈尽安想起阿叶说过庆王妃跟殿下不合的事,犹豫片刻问:“殿下上次来庆王府是什么时候。”
“六年……五年前?”冯乐真也不太确定。
陈尽安无言片刻,道:“这么久了,会有些变动也正常。”
“再找找吧,本宫都夸下海口了,若是此刻回去,多没面子。”冯乐真坦然道。
陈尽安顿了顿,听话地跟了过去。
冯乐真凭着记忆走走停停,总算瞧见了胡园居的影子,她默默松一口气,往前走时经过一座别院,突然嗅到一股奇异的药香。
方才庆王妃喝的那碗药似乎就是这个味道,只是这里的味道似乎更浓郁些。她经过开了院门时缓步停下,抬眸看向没关严的一寸宽门缝。
门缝里,有人一袭白衣,乌木束发,单是一个背影便隐约有谪仙之姿……如果没有手持蒲扇坐在小马扎上熬药的话。
第7章
此人虽然衣料不算上乘,但仪态挺拔悦目,一看便是出身不凡,偏偏干的又是粗活,柔软丝滑的袖子被随意缚着,手里的蒲扇摇得风生水起,偶尔累了便两条长腿随意一蜷,任由衣袍堆积在地上。
处处矛盾,又处处浑然天成。
冯乐真若有所思地盯着看了片刻,才继续往前走,陈尽安立刻跟上,未曾将视线分给门缝里的风景半分。门里的人若有所觉回头,额前碎发随意散落在如星眼眸上,却只瞧见空空如也的门缝。
快到胡园居时,又听到拐角处的偏房里,孙侍郎呵斥自家二郎没用,练了这么久的骑射,却连自己的大哥都比不过。
“父亲喜怒,二弟方才是顾着我的颜面,才故意让我三分,并非是真不如我。”这似乎是孙家大郎的声音。
“当真?”孙侍郎半信半疑。
孙二郎:“当然是真的!我、我一向让着哥哥。”
“没用的东西,你哪哪都不如你大哥,也好意思说自己让着哥哥,我看孙家偌大的基业,日后是半点都不能交给你!”
孙侍郎大概没想到偏房的隔音这么差,骂起儿子来肆无忌惮,陈尽安确定他的声音不会传进胡园居,才没有过去阻止。
进了胡园居,又径直入了客房,陈尽安再三检查,确定无事后才请冯乐真进去。
冯乐真被他的谨慎逗笑:“你还真信了阿叶那些危言耸听?”
“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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