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无人应声?。
沈随风回头看向冯乐真?。
冯乐真?抬步走到廊下:“陈尽安,开门。”
话音刚落,屋里便传来?一声?响动。
“他真?是只听你的话。”沈随风语气有几分嘲弄。
冯乐真?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说话门就开了。
“沈先生。”陈尽安朝沈随风点了点头,接着便在冯乐真?面前跪下,“卑职辜负殿下信任,罪该万死?,还请殿下责罚。”
沈随风看着他后颈上的淤痕,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还穿着今日去侯府时的那?身衣裳,身上的伤也没处理过?,经过?一个晚上的静置,如?今血都凝固在脸上身上,叫人觉得触目惊心。
冯乐真?神色淡淡:“先起来?,进屋再说。”
说罢,便直接进屋了,陈尽安顿了顿,等沈随风也进来?后才把门关上。
灯烛燃起,沈随风就着灯光仔细看了看他,道:“你得将衣裳都脱了,我才能?确定具体情况。”
陈尽安像一只没有生息的提线木偶,闻言一动不动,只有冯乐真?的视线扫过?来?时,他才低着头开始脱衣裳。
先是腰带、外衣,再是袍子,护腕,靴袜,一件件染了血的衣裳褪下,直到露出劲瘦的胸膛。眼看着他要开始脱亵裤了,沈随风下意?识看向冯乐真?,见她?没有出去的意?思,顿了顿也没有说话。
陈尽安低头脱衣,有些地方黏在了伤口上,他便直接撕开,粗暴的动作让伤口再次流血,看得沈随风牙疼不已,直叫他轻一点。陈尽安也不听,只是一件一件地脱,直到剩下一条亵裤,才犹豫着停下来?。
烛光下,他身上遍布青紫,有些地方更是血肉模糊,加上半边脸都有些扭曲,整个人都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沈随风快速为他检查了身体,确定骨头没坏后松了口气:“只是皮外伤,养个几日就差不多了,我先替你包扎上药。”
陈尽安垂着眼眸,好像没听到。
冯乐真?淡淡开口:“战场上厮杀的人,动起手来?自然是有分寸的。”
沈随风扯了一下唇角,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熟练地打开药箱开始做事?。
浓郁的药油味逐渐在屋里蔓延,冯乐真?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陈尽安静静站在那?里,任由沈随风为他处理伤口。染了血色的纱布和棉花被随意?丢在地上,很快便堆成了一座小山,陈尽安裂开的那?些伤口被清洗得发黄发白,他却好像不知道痛一般,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等他的伤口包扎得差不多了,冯乐真?才缓缓开口:“本宫今日让你去之前,就知道你不会?赢,之所以派你上去,是因为想平衡输赢,免得让祁家军难看。”
陈尽安顿了顿,迟缓地看向她?。
沈随风下意?识护在冯乐真?身前,冯乐真?察觉到他的动作,眼眸动了动。
“……殿下今日,是想我输?”陈尽安哑声?问。
冯乐真?回神:“是。”
陈尽安定定看着她?,许久才猛地松了口气:“那?就好。”
“没有耽误殿下的事?就好。”
……他伤成这样,就只担心这个?沈随风觉得难以理解,却也因此松了口气。
“但本宫希望下次你能?赢。”冯乐真?眉眼柔和道。
陈尽安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突然爆发,眼圈瞬间?红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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