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尽安默默点?了点?头,牵着马和他相互搀扶着去了山洞。
等干柴烧起火,山洞里的温度渐渐提高?,两人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裤子脱了。”沈随风用披风将?山洞口挡住,扭头对陈尽安道。
陈尽安只?当没?听见。
“你那条腿如?果还想要的话,就把裤子脱了。”沈随风淡淡开口。
陈尽安沉默一瞬,到底还是听话行事了。
虽然昏迷的时间不长,但右腿也被冰凉的河水泡得有些?浮囊,此刻被火一烤,又隐隐泛出点?紫色。
沈随风熟练地给他扎针活血,又取了冻伤油丢给他,陈尽安一言不发接过,便开始往腿上涂油,等他全部做完时,沈随风也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好了,开始给他涂药包扎。
一系列的事全部做完,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两人倒在火堆旁,直愣愣地看着厚黑的石壁。
“先休息一下,再走半个时辰,差不多就能到驿站了。”沈随风说。
国与国相隔甚远,来往的商队时常会自发建设驿站,驿站里虽然什么都没?有,但好歹遮风挡雨,能住下歇息。
“这是最后一个驿站,之后要走一天一夜的路才到营关,你我如?今这个境况……还是在驿站养几天再继续走吧,否则真怕会冻死在路上。”沈随风又道。
陈尽安还是不接话。
沈随风无奈:“你平日?在殿下面前,也是这般无话?”
陈尽安总算有了回?应:“不是。”
“那怎么就跟我没?话说?”沈随风坐起身。
陈尽安扭头看他一眼:“我现在本来该跟李大哥他们一起做冰灯。”
沈随风:“……”
正当他无语时,陈尽安竟然主?动开口了:“你说……”
“什么?”沈随风斜了他一眼。
“我此刻若再与侯府的人一战,胜算有多少。”他纠结半天,还是说了出来。
沈随风一顿,哭笑不得:“怎么还想着这事儿?”
“他上过战场,如?今我也杀过人了,”火焰跳动,照得陈尽安的眉眼明灭不定,“我与他相比,还差多少。”
沈随风本想玩笑着结束这个话题,可?当看到他眉眼间的沉静后,却明显一愣。
是了,陈尽安是第一次杀人,其?实他也是,只?是他们不同?的是,他是大夫,早就看惯了生死,所以今日?为了活命杀人,也没?有太难接受。
而陈尽安不一样?。
他从前只?是仆役,每天扫地打水,后来成了侍卫,也只?是时刻跟在殿下身边。这样?一个没?经历太多生死的人,如?今在杀了那么多人之后——虽然是群死有余辜的人——竟然没?有半点?波动,反而在思考自己有了厮杀的经验,是不是能与之前对战的人再打一次。
沈随风喉结微动,好半天才缓缓开口:“陈尽安。”
陈尽安抬眸看向他,坚毅的眼眸从未有过动摇。
“你其?实也挺疯的。”沈随风真心感慨。
陈尽安:“……”答非所问。
沈随风拨了拨火堆,扭头看一眼沉着脸换衣裳的陈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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