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沈随风虚心请教。
“你以前给我针灸,都没有流过血。”祁景清说完,沈随风便按在了他针口旁边,强行将血逼出来。
书童眼皮一跳:“使不得啊沈大夫!”
“怎么使不得?”沈随风挤得差不多了,直接用手帕给他擦了,“你们请我来,不就是要给他治治不爱吃饭的毛病吗?”
“放、放血治啊?”书童无语。
沈随风眉头?微挑:“不行你来?”
“……算了。”书童讪讪,再不敢提意见。
祁景清倒是不在意,整个人都懒倦地靠在枕头?上,他近来更加消瘦了,衣襟下的骨头?根根分明?,一张脸却?仍是好看的,此刻神色恹恹,透着一点病美人的意思。
“幸好殿下先遇到?的是我。”沈随风突然说了句。
祁景清垂着眸子:“是啊,她先遇见了你。”
两个人又不说话了。
书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实在理解不了,索性悄悄退了出去?。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两个人,于是沉默更加蔓延。
许久,祁景清问:“你说我是你不愿离开的原因之一,是真的吗?”
“假的,”沈随风毫不客气地承认,“殿下虽然好美人,但也没到?身边有人,还与其?他人牵扯不清的地步。”
祁景清扯了一下唇角:“那你为何不肯离开营关?”
“因为我心里?没底。”
沈随风说完,两人同时发?现这段对话好像鬼打墙,于是看向对方的眼神里?都透着无语。
祁景清叹了声气:“所以,你既已经对你和殿下的感情笃定到?觉得我无缝可插的地步,又为何会觉得心里?没底?”
沈随风静默许久,才苦涩一笑:“我对殿下要做的事不感兴趣。”
祁景清抬眸看他。
“别看我,我也曾努力尝试与她齐头?并进,可最后只剩吵架,反而像现在这样,对她的事不管不问,我们才相安无事,这算是我们研究出的相处之道,”沈随风斟酌着回?答,“因为这样的相处之道,我们的确不再吵架,这段时间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但也同样的,许多事她不再同我说。”
“是你自己选择不闻不问的。”祁景清提醒他。
沈随风失笑:“是,是我自己选择不闻不问的,所以也得接受偶尔不知她在做什么的失落和无力,我如今能?做的,只有每天晚上等?她回?家,在她疲惫时多陪陪她,若是离开营关,只怕这些事也做不了了。”
他说罢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垂眸捏了捏眉心,“我不怕你趁虚而入,我只怕自己若是离开营关,她会发?现有我没我其?实都一样。”
他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却?不相信自己。
他终于将内心真正?的顾虑说出口,而诉说的对象却?是情敌,沈随风自己都觉得好笑又荒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祁景清与他对视许久,颔首:“那确实不能?走。”
沈随风笑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张药方递给他,祁景清看到?上面一长列的药名,顿时眼角跳了跳:“我始终怀疑你公报私仇。”
“再不好好吃饭,之后你会发?现我每天都在公报私仇。”沈随风冷笑。
祁景清无言片刻,只得答应今晚多用一碗饭。
沈随风离开,书童又探头?探脑进了屋。
“世子,您告诉沈大夫,他兄长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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