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真?回神,一抬头便看到了?陈尽安平静的双眸。
她缓了?缓神,问:“你?怎么来了??”
“阿叶姑娘说?您心情不好,卑职来看看您。”陈尽安担忧地看着她。
冯乐真?静默片刻,朝他伸出手,陈尽安犹豫一分上前,还未握住她的手,她便突然抱住了?他。陈尽安后背一紧,两只手突然不知该往哪里?放,无措了?半天最后轻轻放在她的后背上。
“没?事?的殿下,不管发生什么,卑职都替您担着。”他低声?道。
冯乐真?唇角无声?翘起,抱了?许久总算恢复了?些力气,于是松开他道:“本宫困了?。”
“那赶紧休息。”陈尽安说?。
冯乐真?想?了?想?:“可是还有些饿。”
“吃完再睡,卑职去?通知后厨传膳。”陈尽安说?着,便急匆匆出门去?了?。
“你?怎么出来了??”阿叶的声?音传进屋里?。
接着便是陈尽安:“殿下说?饿了?。”
“哦哦哦那赶紧备膳,可不能饿着殿下。”
“准备些清淡的吧,免得殿下待会儿休息时难受。”
“也不能太清淡,殿下不喜欢太清淡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远去?,冯乐真?听着渐渐消失的声?音,心里?突然一阵轻松。
这世上之人,经历世上之事?,总是有数不尽的考量,思?来想?去?,瞻前顾后,什么都要想?个清楚,可总有一些例外?,会抛下一切思?虑,以她之忧为忧,以她之喜为喜,毫不犹豫,从无异心。
这样一想?,老天待她还算不薄。
侯府的一场内乱虽然平息,但侯府外?的争权夺势才正式开始,百姓们继续过自己的日子,继续如从前一样期盼着年节,浑然不知有些事?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随着辰元八年的第?一缕阳光刺破天际,冯乐真?在营关过完了?第?三个新?年,算起来她也有二十四岁了?。
这几年在营关时光匆匆,京都城的一切好似都离她远去?,可桌案上日渐积累起的公文,桌下暗格里?藏着的密信,都在告诉她自己总有一日会重新?回到京都,回到那个象征着皇权的都城。
祁景仁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向祁镇证明了?她的决心与能力,祁镇则是花了?同样的时间,终于发现自己真?的是老了?。
“有你?这样的女儿,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祁镇短短几个月好似老了?几岁,连声?音都变得无力。
祁景仁眉眼平静:“自然是幸事?。”
“那就拭目以待,”祁镇嘲讽一笑,“但愿你?到最后,不会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兵法讲究用人不疑,身为被用之人,也是同样的道理。”祁景仁淡淡开口。
祁镇嗤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刻,父女之间的天平终于彻底倾斜,祁家三万大军,也终归为冯乐真?马首是瞻。
沈随年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听说?之后,他独自在院中坐了?一夜,终于认命地叹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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