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歌。”
冯乐真睡梦中?翻了个身,本能地抱上?身侧热气的来源。
闻歌便是这样突然疼醒的,睁开眼睛时还以为有刺客暗杀他,下?意识攥住了来人的手腕,结果还未用力,便感觉到不对——
哪有什么刺客,明明就是某个人睡觉不老实,突然碰到了他的伤口。
天还没亮,屋外仍是寒风呼啸,被窝里却是热气腾腾。黑暗中?,闻歌蹙着眉头将冯乐真的手拨到一旁,下?一瞬却又被她抱住。
温软的身子倏然贴紧他,起伏的山川便这样印在?他身上?,闻歌蓦地后背一紧,整个人都僵住了。罪魁祸首还浑然不知,一只手在?他身上?胡乱摸了几把后,便伸进?了他的衣领里。
闻歌总算回过神来,又一次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铃铛。”她含糊地唤了一声,又睡熟了。
闻歌僵硬地躺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勉强睡去。
再次醒来时,床上?就只剩他一人了。闻歌下?意识就要起身,察觉到身子的异常后微微一愣,眉头便皱了起来。
“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起?”冯乐真从外头进?来时,手里还拿着半根萝卜。
闻歌一对上?她的视线,表情?愈发不自然:“拿着萝卜做什么?”
“这得问你了?”冯乐真冷笑一声,“只买了这些?东西,又不给本宫做熟,本宫饿得厉害,只能吃生的。”
说罢,还咬了一口。
虽然她动作优雅,但堂堂长公主殿下?拿着半根萝卜吃,画面?着实叫人无语凝噎。闻歌这一路都在?伺候她,此刻看到她这样吃东西,竟然生出一分愧怍:“……别吃了,我去给你做饭。”
“嗯,赶紧。”冯乐真吩咐。
闻歌却坐在?床上?不动。
“还不去?”冯乐真看向他。
闻歌沉默一瞬:“你先出去……”
冯乐真笑了:“怎么,害羞?”
闻歌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这有什么可害羞的,你又不是没穿衣裳。”冯乐真说着朝他走去,不等他反应便直接将被子掀开了。
只一瞬,闻歌下?意识扯着上?衣往下?遮了遮,却仍是遮不住某个可疑的地方。
冯乐真万万没想到他一直不肯起是因为这事儿?,沉默一瞬后笑了:“年轻真好。”
闻歌最后是黑着脸跑出去的。
经过昨天险些?冻死、以及醒来时的尴尬后,闻歌下?午便重?金请了工匠来,一直折腾到夜深才将地龙修好,等两个屋子都热起来,他先前买的被子便够用了,他又在?翌日早上?买了许多菜回来,囤够了东西便彻底将门锁上?了。
冯乐真也没想到,自己?当初被他劫持之后,竟然会在?月城的某个宅子里过起日子来。洒扫、做饭、修东西等一应事务皆是闻歌做,她则继续扮演一个安分的肉票。
从长公主府穿出来的那身衣裳料子矜贵,配上?繁复的满绣,比她这个人还娇气,结果又是染血又是在?石子路上?拖行?,早已经不成样子,被闻歌洗了之后更?是彻底不能穿了,她每日里只能穿闻歌买来的花袄。
是的,花袄,配上?厚重?的棉布裙子,再偶尔冻得脸颊泛红,活脱脱一个福娃娃。她第一次换上?衣裳直接气笑了,后来穿着穿着,倒也觉出一点妙趣——
别的不说,窄袖修身,就不是一般的方便。
她每日里就穿着这样的衣裳,要么坐在?屋里发呆,要么去院里走走,实在?无聊了,便亲自动手堆个雪人,只是每次堆的都不好,不像陈尽安,总能堆得圆乎乎的,叫人心生喜欢。
等院子里的雪全被她折腾完,也才勉强过去三日,距离一个月之期还有二十余天。冯乐真一想到接下?来二十余天都可能这样无聊,她又一次找到闻歌。
“围棋?”闻歌狐疑地看着她,“你要围棋做什么?”
“闲得无聊,打发时间。”冯乐真简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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