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该有的痴心妄想。
然而这点痴念没有持续太久,便伴随着冯乐真将包袱交给?自己而破灭。
“这里头有一些银子和几身换洗衣物,还有新的户籍与文牒,将来即便有人盘查,也不?必惧怕什么。”冯乐真叮嘱。
闻歌盯着手里的包袱看了许久,一句话?也没说。
“闻歌。”冯乐真唤了他一声。
闻歌迟缓抬眸。
“无论去哪,一路小心,照顾好自己。”冯乐真温声道。
闻歌自认已经坚固的内心,轻易便被?这句话?冲垮,未免自己连离开都?不?够体面,他当即牵着马就往外走。
夕阳西下,天边火红的云彩落在他的肩头,少年一夜之间成长,再不?复当初的锐利与傲气。
冯乐真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远,下意?识往前追了两?步,走出城门?的人若有所觉,突然丢下包袱和骏马朝她飞奔而来。
当他的身影在瞳孔里渐渐放大,冯乐真的心跳不?受控地加快。她面上仍是冷静,可手心却不?可控地开始出汗,等他跑回自己面前时,她甚至有一时失语,忘了该同?他说些什么。
闻歌因为跑得太快,呼吸还有些不?畅,一双眸子如同?染了刚化的雪,悲凉地看着她。冯乐真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开口时透着一分?小心和不?该有的期冀:“你为何……”
没等她把话?说完,闻歌便突然将她抱进怀里,在她脖颈上用力地咬下去。
痛意?瞬间传来,冯乐真呼吸一窒,却没有推开他。阿叶察觉到不?对劲,当即要上前制止,却被?冯乐真抬手挥退。
她安静地站着,任由闻歌将浓重的情?绪都?发泄出来。闻歌用力地咬,直到唇齿间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才勉强放开她。
瓷白的脖颈上留下血淋淋的牙印,闻歌形状漂亮的唇上亦是沁着鲜红,连冯乐真最?喜欢的小白牙,也沾着一点痕迹。
“说到底,”闻歌缓缓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也不?欠我什么,甚至于所作所为,都?不?过是对我们这群刺客的反击,可我还是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地想恨你,大概是因为我……”
因为什么?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冯乐真放缓了声音:“我明白的。”
“……糊涂账,算不?清,若是你欠我,那我原谅你了,若我欠你,你也别再与我计较,”闻歌看着她的眼睛,“总之……总之我们两?清。”
“……好。”
“既然两?清,那我今早的诅咒便不?算数了,你要长命百岁,但不?会求不?得、爱不?得、恨不?得,你会……得偿所愿,万事无忧。”
闻歌的身影最?终还是消失在荒野的夕阳下,冯乐真垂着眼眸,坐上了回长公主府的马车,一路上阿叶提心吊胆,几次都?想与她说话?,却被?她过于平静的模样击退。
许久,她小声问:“殿下,疼不?疼?”
她问的是冯乐真脖子上的咬痕,眼下血已经不?流了,却看着依然渗人。
冯乐真:“不?疼。”
“奴婢给?您包扎一下吧。”阿叶又道。
冯乐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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