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原王昏迷前确确实实下了命令让绯释闭门思过,他们也只能先?退一步了。
绯战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当即便答应了。
议事到深夜,他总算回?了日暖阁。
一进院门,便瞧见了寝屋亮着的灯烛,绯战紧绷了一整日的后背总算放松了些。他在院中站了许久,才缓步朝屋里走?去。
屋子里,靠近窗子的柜桌上,摆着一个烧得黑漆漆的灯笼骨架,冯乐真坐在旁边,正低着头?刺绣,听到绯战回?来的声响也没有?抬头?。
绯战不?紧不?慢走?到她身边站定,仔细看了许久后,忍不?住出言嘲笑:“殿下的绣工,未免太拙劣了些。”
冯乐真将绣到一半的荷花举到灯下,仔细观察半天后承认:“是差了些。”
歪歪扭扭,还死板。
“我说从前怎么没见殿下做过这种细活,合着是没这个天赋,”绯战将绣品拿过来,看到下面还画了绣样时?,不?由得笑了,“这下头?的绣样倒是精致,把?刺绣拆了,拿出去还是能卖点钱的。”
冯乐真直接把?东西夺回?来:“今日商议得如何了?”
“他们同意暂时?由我主?持朝政,但我若无法?胜任,便只能将绯释放出来。”绯战回?答。
冯乐真点了点头?:“他们是笃定你在大乾的那些年没学到任何东西,即便有?点小聪明,也担不?起一国的责任。”
“可惜他们错了,今日我既掌权,便绝不?会再轻易放手。”绯战勾起唇角,眼神一片冰冷。
冯乐真扫了他一眼:“别得意忘形,等着吧,他们肯定是要给你找麻烦的。”
“无妨,脏水泼出来,会淋到谁身上就未必了。”绯战既然敢‘临危受命’,就绝不?怕他们搞小动作。
冯乐真笑了一声:“但也别玩得太过,现在的敌人,未必不?会是以后的盟军。”
“我省得的,”绯战说着,又看向她手里的绣品,结果这次还看到了她手指上扎出的伤痕,本来带笑的眉眼顿时?透出一分不?悦,“不?会绣就别绣了,想要什么花样,让绣娘去做就是。”
“本宫也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冯乐真手上的动作不?停,结果一不?留神又扎了一下。
绯战看不?过眼,直接夺了过去:“打发时?间的法?子那么多,怎会想起绣这个?”
“也没什么,只是在塔原的王宫里待得久了,跟宫里人打太多交道,总是时?不?时?想起小时?候,”冯乐真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绣品上,“那时?本宫身边的伴读人人都?有?一手好绣活儿,本宫不?甘为人之后,也悄悄学了几日,结果手上扎的伤口被先?帝瞧见了,他发了好大一通火,将教本宫的人都?训了一遍,还拉着本宫说,他的女儿不?需要学这些消磨性子的事,照样是整个大乾最尊贵的姑娘,从那以后,本宫便再也没碰过这些。”
绯战靠在桌边,脑海浮现乾元帝那张沉静沧桑的脸,唇角扬起似有?若无的弧度:“你那个爹也是个奇人,能想出用女儿磨砺儿子的法?子,结果最后女儿越来越强势,儿子却?依旧烂泥扶不?上墙,也不?知他临终之前,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会不?会让你好好学女红,长成所?有?大乾女子的模样。”
“何为大乾女子的模样?”冯乐真扫了他一眼,“大乾有?四十六城,女子不?胜繁多,也绝非一种模样。”
“你知道我的意思。”绯战摊手。
冯乐真笑了笑,抬眸看向他:“生在皇家,亲缘注定浅薄,与其纠结那些,不?如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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