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原王气得脸色涨红如猪肝,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你怎么能……你怎么能!早知你今日会变得如此心狠手辣,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出生!”
“父王当年让我出生,是为了?留住阿母,毕竟她?那个时候也并?非自愿嫁给你的,”绯战微笑,“有了?我这个儿子,她?彻底踏实下来与你过日子,不是吗?”
想到骆盈这些年的温柔小意,再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莫名其妙的病重?,塔原王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也是她?装得好?,这么多年了?,我竟没发现她?有如此野心。”
他之?前昏迷不醒时不说?,后?来苏醒了?,却还是浑浑噩噩受人引导,以至于官员都来看自己?了?,自己?仍是发火将人都赶了?出去,错过了?唯一一次自救的机会。而这其中引导他的,便是他最信任最宠爱的妃嫔,骆盈。
“早知她?是这样的人
,我当初就该……”就该如何?塔原王却说?不出来了?。
“阿母究竟是装的,还是真心待你,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又何必再说?这些伤人的话。”绯战脸上的笑意彻底淡了?。
塔原王被他说?得一阵沉默,再没有对骆盈口出恶言。
寝屋再次陷入安静,绯战不紧不慢地喝了?一杯茶,倒第二杯的时候,才提起今日的事:“父王也不必觉得绯释无辜,觉得是我故意使坏,他才会冲动之?下谋逆,他今日所受,不及我当初十分?之?一,为何我能忍得,他却要置亲生父亲于不顾?无非是觉得王位大过亲情,以前温和乖顺,不过是笃定你会将王位传给他罢了?。”
塔原王面色灰败,仍未从亲儿子的背叛里缓过神来,听到他的话语心情愈发糟糕。
多少年了?,绯战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失魂落魄,可心里非但不觉得快意,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沉闷。
许久,塔原王问:“你究竟想如何?”
“我想如何,父王应该清楚,倒是父王想如何处置绯释,不如同我说?说??”绯战笑了?,精致的眉眼有几?分?无辜,却给人一种恶童感,“现下所有人都知道他谋逆反叛,父王难不成还想谅解他,将此事遮掩过去?”
“……你血统不纯,不能做储君。”塔原王咬牙道,“若你愿意,我可以做主分?三座城池给你。”
绯战笑了?:“果然如此,可惜了?,父王今晚被他气得不轻,注定会昏迷到天亮,而现在到天亮还有将近三个时辰,三个时辰的时间……应该够他以死谢罪三千次了?吧。”
“你敢!”塔原王目眦欲裂,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身?形一晃直接摔在了?地上。
绯战看着苟延残喘的父亲,眼底透出一丝悲悯:“王宫已经快十年没有幼子出生了?,父王应该也生不出新的儿子了?,绯释一死,父王还能立谁为储君?”
“你血统不纯……”塔原王翻来覆去,还是这四个字,“即便我立你为储,大臣也不会服你,我百年之?后?,一样会有人将你取而代之?,与其到时候你不得善终,不如让绯释继承王位,也好?将你庇护在羽翼之?下。”
“事情发展到今日,父王还觉得他会庇护我?”绯战笑了?笑,“果然做父母的都喜欢一厢情愿,总觉得儿女纷争再多,血缘羁绊也会叫他们?相互守护,这一点你不能免俗,大乾那位先帝也是,可惜了?,事情并?不能如你们?所愿。”
他上前一步,伸手去扶塔原王。
塔原王妄图挣脱,可绯战面色不改,轻易便将他扶回了?床上。他这才意识到这个因为血统不纯,一直被自己?无视的三儿子,如今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人,再不是当初那个因为要与自己?分?别红了?眼圈的幼儿了?。
“至于大臣,父王更不必担心,阿日迪一族已经许诺将最美?丽的孙女嫁给我为妻,绯释那边的母族想来也很快就会送来美?人拉拢,没有了?绯释和绯晒,我将成为他们?最炙手可热的棋子,”绯战静静与父亲对视,“等到我登上王位,他们?就会发现,我这颗棋子是烫手的,谁妄图掌控我,谁将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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