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圣旨。
看着上面只?有先帝时期才会用?的花纹,冯稷谨慎地看了冯乐真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便缓缓打开了……
冯乐真就看着冯稷的手越抓越紧,被细心保存了将近十年的圣旨,在他颤动的手中?很快变得皱巴巴的,她就这么冷眼?看着,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许久,冯稷突然笑了一声?,接着便是大笑,笑得浑身?颤动脸颊抽动,笑得咳嗽不已险些窒息。冯乐真就这么看着,直到他声?音渐渐低下来,才开口说话:“我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是□□三让,给足了彼此脸面,还是我拿着这道遗诏登基。”
“辰元帝昏聩无能难当大任,然皇室子嗣凋零无第二人选,朕无奈择其为储,却不愿大乾自此飘零,故今日立违背祖宗礼法之诏,待时机成熟时,朕之长女?恒康公主可持此诏取而?代之,取而?代之……”
冯稷攥紧了圣旨,再看向冯乐真时,麻木多时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凄婉,“皇姐,你说他怎么可以如此不公,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连这种诏书都写得出来,我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我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他问得几欲啼血,冯乐真却是冷静:“他确实不公,你我只?相差半岁,他予我的名讳,是且陶陶,乐尽天真,予你却是社稷之稷,明?知我是女?子不能继承皇位,却还要将我当做你冯稷的磨刀石,不断给我希望,又处处防备算计。他的确不公,却是对我不公,你没资格说这句话。”
冯稷荒唐一笑:“我没资格,难道你就有资格?五岁同染时疫,你我皆是昏厥不醒,他不去?上朝守了你一天一夜,我这边
却只?有母妃和太医,他寿辰时,我花了三日时间亲手做的小马,不及你御花园随手摘来的一朵花,在那之前我一直觉得,是因为我不够聪明?,不够争气,他才会更疼你这个聪明?敏慧的女?儿,直到那时我才突然明?白,父母爱子,无所谓争气不争气,他偏宠你,即便你处处敷衍,即便你再蠢再笨,他还是会偏宠你,还有九岁那年……”
冯稷想起?往事,呼吸渐渐发颤,“九岁那年,我无意间将祁景清推进水里,你是替我背了黑锅,在祁镇那儿跪了一天一夜,可你是否知道,我在御书房门外跪了将近三天,直到你高热褪去?才起?来,膝盖疼得小半年都走不了路!”
“跪着的那三天里我一直在想,我做错了事,我活该受罚,可如果替我背黑锅的不是他宝贝女?儿,他还会罚得这么重吗?”冯稷笑笑,看向冯乐真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水色,“他不会的,就像你如果是儿子,他就绝不会将皇位传给我,他从一开始,就不疼我。”
“可惜没有这种如果,事实就是他将皇位给了你,还唯恐你在这个位置上坐得不牢,流连病榻那些日子,想尽了法子要对付我,”冯乐真面无表情,“冯稷,作为最终得利者,你凭什么这么说父皇?”
“就凭我从来不想当什么皇帝!”冯稷倏然激动,一字一句都和着血泪,“我根本?不想当什么皇帝,我就是昏庸,就是无能,就是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要不是他一直偏心你,要不是你一直跟我抢,我根本?没想过做什么九五之尊!”
吼完这一段,他浑身?无力地靠在床上,笑得比哭还难看:“不过你很快就要如愿以偿了,老头?子到底还是爱重你,临了临了给你留下这样一封密诏,你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坐上这个位置了。”
“所以,你还是不肯主动退位。”冯乐真平静与他对视。
冯稷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重新?变得木然:“我说过,你想要这个位置,就来抢,我绝不会让。”
事情似乎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冯乐真转身?往外走,冯稷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突然间呼吸急促:“这遗诏是傅知弦给你的吧!老头?子去?世前一晚曾将他叫进屋里说了半天的话,出来时他便拿着什么东西,我问了他多次他都没说是什么,想来就是这封圣旨吧!”
冯乐真停下脚步:“是。”
“何时给的你?”冯稷又问。
冯乐真:“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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