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却也始终不是孤独的存在。”
大众有大众的历史轨迹,小众有小众的生存方式,可一切合理存在都不该因多寡而否定价值。很多时候,惊恐与愤怒的情绪无非是少见多怪和思想困囿的出口。既然可以理解,又为什么不会平静以待呢?
牧野的心踏实地沉在心底,他看了眼皱纹悄然间就爬上眼角的父母,内心一阵感慨,他现在就觉得,过去那个一冲动就离家出走的自己简直如同傻逼,冷了这么温柔善良的一对父母多少年不知反省。
“是挺傻逼的……”栗迟昕听完,对着电话那头直言不讳。此时即将跨过零点,他站在窗边,看大院小孩在外面玩着无伤大雅的烟花棒,突然有想和牧野一起放烟花的冲动,“其实我当时听说你离家出走还想劝你来着,忘了为什么了,没敢说。”
牧野胸口闷住,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这小不点儿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个时候突然直男发言?
没多久,就听到栗迟昕接着说:“不过你想想看,从看你入行到自己入行,追着傻逼一路过来,我是不是也挺傻逼的?可谁让我喜欢呢。”
“零点了,野哥,春节快乐。”
少年轻快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纠缠,牧野攥着手机的手隐隐有些颤抖,此时他满心只有一个想法。
要命。
*
法定假日只有一周,但ZB战队休假一直放到元宵节。随家人走亲访友对于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实属无聊活动,没过两天几人就约着时间直播组排,保持默契配合和手感。
而他们之中实属栗迟昕最惨,为了几个小时的直播在陆伯伯家和深哥家来回奔波,晚上还必须得赶回陆伯伯家住着,就怕老爷子心里不高兴。
正月十五,阖家团圆。陆家攒了个大局,陆深七大姑八大姨舅姥爷什么的都聚在一起,他被陆伯伯带在身边,只好请了一天假。
一家人几乎坐满了餐厅最大的包间,栗迟昕跟在陆伯伯身后,亦步亦趋地走进去坐下。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当年陆老爷子收养栗烊、视如己出的事情,他们都有所耳闻。
“咦?深哥呢?”栗迟昕看了一圈,在觥筹交错中并没有找到陆深的身影,自言自语道。
陆伯伯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他有点急事,早晨走得及,没来得及跟你说。”
“哦……”栗迟昕点点头。
陆伯伯眼神里似乎有话说,夹起一筷子凉菜放在他盘子里,犹豫地说:“我听陆深说,你和其他男……男人……”
栗迟昕不知道陆深什么时候告诉他父亲的,皱起眉,径直打断:“嗯,深哥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是认真的。”
陆广年拇指抵在筷子侧面,手顿了顿,在嘈杂中含混地劝说:“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不要太冲动,未来还长,你可以再多考虑考虑的。这条路很长,以后或许不是那么好走的。”
栗迟昕脸上有些僵硬,一向对他温和的陆伯伯第一次神色如此严肃。他破天荒地从桌上拿了杯酒,紧紧攥着,轻声反问:“如果一条路不好走,就要放弃它吗?”
职业选手的路不好走,所以牧野的父母当时才会反对,可当他靠着自己将这条路冲成一条成神之路时,还有人会质疑他当年的选择吗?可是……他眼前明明只是一条最温柔不过的感情之路,为什么要因为路上的崎岖而放弃沿途的美丽?
陆广年没有说话,他听出栗迟昕似乎还没说完,放下筷子示意他继续。
栗迟昕仰头灌下一杯酒,长舒一口气,眼里隐隐有些泛红:“伯伯,我确实‘还年轻’,可这不意味我没有基本预估和判断,也不意味着我没有对自己行为承担责任的勇气。我只是不知道,如果感情的事情不冲动,还叫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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