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重新检查过,才发现云苓身上被施了一道隐秘的术法,之前有那些阴晦鬼气遮掩,几乎无法被觉察,现在才露出些许端倪来。
这似乎是个封印记忆的术法,没什么其他危害,丁芹小心将之解开。
云苓一僵,她的面色逐渐变得惊恐起来。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她抓紧了丁芹的手,“怪物要吃我!它就在床边!之前它还在床尾,昨天它到床头了!它要咬我!”
丁芹神色严肃,她一边安抚着云苓,一边引着她把这两次的梦境慢慢说清楚。
“……你说那个黑兽爪子压在你肩上?”丁芹问道。
她看着云苓颈侧,那里有两道并排的细小的划痕,间距很大,并不长,呈现暗红色,就像被某种锋利的东西不小心划过一样,就像……一只锋利的兽爪。
云苓下意识按住了脖子,在摸到那两道结痂的细痕后,神色愈发惊恐起来。
第一次是在床尾,第二次就到了床头,那只可怖的黑兽目光凶暴,巨口中参差着森冷的牙。这一次它已经将利爪搭上自己的喉咙,下一次,它会不会就咬下自己的头颅?
丁芹从自己身上摘下一片木符,系在云苓身上:“这是上神给我的护符,不要怕,你戴着它就不会有事的。这两天我留在这里陪你。”
云苓可怜巴巴地拉着丁芹的手点头。
夜晚,两个年轻姑娘挤在张床上,云苓已经彻底退了热,她这场病本就不是正常生出的,来得快,去的也快。
但云苓却不太睡得着。夜晚暗沉无光,空气开始变凉,这一切都令她止不住地联想到之前两次的梦,梦里总是暗沉的夜晚,空气总是冰凉而沉重。
丁芹握了握她的手:“别怕,我陪着你呢。”
云苓小声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于是低声对丁芹道:“能陪我说说话吗?”
丁芹点头:“你想聊什么?”
云苓想了想,问道:“你在山中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呀?”
丁芹唔了一声,慢慢道:“很简单,没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日出前晨起修行,和山中猴群一起听上神讲道,与文千字一起……文千字是一只皮毛紫灰的小鼠,已经开了灵智,虽然还不太能说话,但已经识很多字了,我和他一起在黎先生那里听课。剩下的时间就担水种菜什么的,谨言偶尔会带我一起逛逛山林,他是一只斑鸠妖,有点话痨,但很好……”
丁芹慢慢地说着,云苓渐渐生出困意,她眼皮慢慢垂下,呢喃道:“听起来真好,我也……”
咕哝声渐渐落下,丁芹也慢慢停了口。云苓已经睡着了。
丁芹睁着眼睛,看了一圈房间,双目中灵光隐而不发,将整个云家的气都环视了一遍。
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上神给予她的护符稳固地庇护着这里。
丁芹慢慢地闭上眼,手指在漓池给予她的另一枚剑符上徘徊了许久,最后还是将之放回手腕内的暗袋中,转而自己扣住了一个剑诀。
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盯上了云苓,但那鬼气森寒沉郁,只是接触后的残留就令云苓发起高热,那必然是积累深厚的大鬼。它有能够破除地神护符而不被查知的手段,又能够接触到云苓,却并没有真的将她怎么样。
虽然云苓以为两次都是在梦中见到那只黑色的巨犬,但丁芹却猜测第二次并不是梦中。那鬼物必然是真身前往了这里,所以才会令云苓沾染上如此深重的阴晦之气。
虽然云苓因此发起了高热,但那些阴晦之气确实只是粗浅地沾惹到她身上,并非有意施术暗害。只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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