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我身上的血蛊,放我离开,我给你你想要的。”朔月乌黑的眼直视着飞英。
“当然。”飞英毫不犹豫道。
“我信不过你的承诺。”朔月道,“我见过太多次你背弃诺言了。”
“你想怎么做?”飞英寒凉地目光落在她身上。
朔月没有退缩,道:“你先解开我的血蛊,我会将消息留在镇中某个人的梦中,七日后消散。”
她必须得拖住飞英,否则,就算解开了血蛊,他将她抓回来,也不过是翻掌般轻易的事而已。
在六百年中,飞英曾偶遇过一次他旧日的同门。
那人与飞英修行有同样的传承,都是一身血煞戾气,只不过那人的修为远不及飞英。
朔月有心从中探听飞英的来历,但那人在见到飞英后,却极度恭敬,半句话都不敢多说,眼睛里是连一丝怨愤都不敢生出的恐惧。
他认为飞英会杀了他。
但飞英却并没有将那人怎样,打发苍蝇似的挥手将那人驱走了。那人却如蒙大赦一般飞快地离开。
“你想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恐惧吗?”在那人离开后,飞英对朔月满不在乎地轻笑道,“若不是今日相遇,我还不知道,门中竟然还有人活了下来。”
朔月因他这话中的含义而浑身发冷,飞英却颇为悠闲地画出一面水镜,隔着水镜兴致盎然地瞧那人是如何小心遮掩行踪、改换模样,将自身从神魂到肉躯检查了个遍,甚至不惜施展类似于断尾求生的术法,生怕被飞英下了手段。
直到最后,那人自认为终于逃出生天,终于松了口气。
飞英与朔月嗤嘲着那人的手段,他说得自得,朔月却听得紧张。
飞英在点评那人可笑的努力毫无用处,又何尝不是在告诫她,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朔月死死盯着水镜中的那人,像要把他的这番逃离刻到骨子里。
“放了他也没什么……”飞英懒倦地看到那人放松下来喜不自禁。
水镜中还在变化,那刚刚使尽手段方才松下口气的人,顺手屠了几个凡人,用他们的血肉精气弥补自身。
“……他以后最多也就这点能力了。”飞英慢慢把剩下半句话说完,语气里有着居高临下的轻蔑。
“但也说不准,未来谁知道呢?”飞英一指点入水镜,那刚刚还喜不自禁的人霎时化作了一滩污血。
“斩草要除根,你说是吧?”他看着朔月微笑,俨然一个气度庄严的清静修士。
朔月从那时起,就知道,若想从飞英手下逃离,她就不能将一丝半毫的信任交给飞英。
可想要从飞英手中掌握主动权,她必须要做好付出足够大的代价的准备。
……
朔月看着飞英,目光毫无退缩。
飞英慢慢勾起嘴角,眉眼间煞气惊人:“你是不是以为我拿你毫无办法?”
他不紧不慢地走近朔月,像之前那样抚着她的脊背,他寒凉的手指触到哪里,朔月就痛到哪里。血蛊在她体内折腾不休,朔月颤抖起来,没一会儿漆黑的皮毛就被汗水浸透了。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怎么从那只蛇妖那里,得知你还有个姐妹的?”飞英道人在她耳边寒凉地吐息。
等朔月慢慢缓过劲儿来后,他才继续道:“这世界上,有种术法,叫做搜魂。”
朔月的眼珠已经开始泛红,她死死盯着飞英,道:“我善梦术,最了解神魂,在你搜魂出来结果之前,我就毁了这消息!”
飞英笑了一下,手指轻柔地捋过朔月的脊背,缓声道:“你想活着,而我想得到消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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