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嘴里骂骂咧咧地,满身都是脂粉和酒气混在一起的甜腻,眼睛鼻子都是醉狠了的丑红。
她低着头,快步走开,想要离他们远一点。可是他们把她拽住,嘴里不干不净地叫着,他们捂住她的嘴,把她的头掼在墙上,拖进巷子里……
“先是那两个人,然后又来了一个人要找他们。我认得那个人。”月娘的声音幽微呜咽,“他是哥哥的朋友,他见过我的。”
“他大概是要找那两个人回去,他看见了我,可那两个人说了句别扫兴,他就不说话了。”
“他认得我的,可他什么都没有说!他就那么看着!”月娘的声音逐渐凄厉。
“他什么都没有说!”
……
庄海一直在跑,他跑得太快,胸口疼得像要炸开,上颚渗出腥咸的血味,可他没有停。
他不是要去虎丘山上的吴侯庙,那里他去了也没有用。他要去找韩生,要赶在吴侯庙里的事结束之前。
他一直记得那天,韩生是怎样找到他,把他拉到一个僻静地方,跟他说的那些话。
“……我去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事不好闹出来,不然你妹妹就没脸见人了。他们也不是有意的,只是醉酒,以为是青红阁里的人,然后就……等他们两个酒醒后,我跟他们谈了,他们愿意做赔偿。”
“我知道他们不地道,可是已经这样了,闹出来谁也得不到好,不如就这么了了,当做没发生过,对大家都好。”
他说的那些话庄海一句都没听进去,他揪着韩生的领子嘶吼:“月娘呢?”
“我把她送回你家了。”
他一拳捣在韩生脸上,扭头跑回了家。
……
“哥哥说得很对,这件事闹出来,他们家势大,可以交钱抵罪,然后搬个家,换个没人知道的城市,躲个几年就没事了,就算传出去,也只是年少轻狂,一时醉酒犯下错误,如今改了就好。不是有一句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可是闹出来后,我就毁了。所有人都会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会对我指指点点,那样我就没脸见人了。”
月娘的声音在大殿里低低徘徊:“所以我同意了。我们拿了他们两家的钱,就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
……
“韩生!”庄海砰地推开门,正看见韩生惊愕的脸。
“庄海……你来有什么事吗?”韩生勉强耐着性子跟他说话。
庄海胸口起伏得很厉害,汗浸透了最外层的衣服,但他眼睛死死盯着韩生:“刘肆丁望他们在哪?”
韩生皱起眉:“庄海,那件事不是已经了了吗?你钱都拿了,现在又想干什么?”
“我问你他们现在在哪?!”
“你还想闹什么?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扯这个,你拿完钱再闹,不觉得晚了吗?现在闹出来后丑的是你!”韩生不客气道。
他自认没有什么对不起庄海的了,又不是他欺侮了月娘,他现在正为吴侯的事情烦心,哪有心思应付庄海?更何况,这件事要是刚开始就闹出来,刘肆丁望的确会有很大麻烦,欺侮同窗的姊妹,能毁了他们大半前途。可现在庄海已经拿完了人家的钱,再闹出来这事可以说道的就太多了。如果讼师狠一点,完全可以把这事变成庄海贪图刘丁两家势大,自愿卖了妹妹,之后贪心不足,还想继续讹人。
庄海抬起手,袖子一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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