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桃畏怯地看着她:“有,但我……”
“你既然感觉到很困,又已经到了下午,为什么不先点起灯再睡?”柳穿鱼一句紧跟着一句逼问道。
“我、我……”柳叶桃被逼问得慌乱不堪。
正在这时,丁芹和白鸿推开旁边的屋门走了出来。
柳穿鱼霎时转身面对她们,紧绷道:“你们是什么人?”
“她们是我的朋友,暂时在这里借住几天。”柳叶桃慌忙解释道。
柳穿鱼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又转回来紧紧盯着丁芹和白鸿:“我没见过你们。”
“也许是因为我们认识的那几天里,你正好不在。”丁芹平和地解释道,像是没感受到柳穿鱼的警惕与敌意一样。
白鸿没有说话,她的肩上停着鶌鶋的魂魄,而柳穿鱼对此毫无所觉。柳穿鱼身上只有一点粗浅的修行痕迹,她连第一缕法力都还没有修出来,还停留在最开始的调心阶段。这与鶌鶋的话对应得上,她的确是才开始修行没多久,甚至连阴魂都无法觉察。
她对柳叶桃的态度,简直像是对待仇人。刚刚她扭头看柳叶桃的那一眼,眼神里不见任何温情,只有疑虑、厌恶、恐惧,可似乎还有一点愧疚。
丁芹手指轻轻勾动,空中荡开无形的波纹。柳穿鱼的怒、柳叶桃的惧,还有鶌鶋的怨,霎时随之一动,像落在水中的三块石,激起一圈圈涟漪,又互相交融在一起,荡开奇异的频率。
在将三个魂灵裹如密茧的因果线中,有一段共同连接着三方的因果随之一颤。
丁芹霎时捕捉到了这段因果,目光落入其中。
……
乌头山上——人们是这样称呼那座山的,因为这座山山势险峻,多有裸露的黑色岩石,在山顶的地方,甚至少有泥土不生草木,只有大块乌黑的山石,所以被称作乌头山。
因为贫瘠险恶,所以山中少有人来,因为少有人来,所以成了鶌鶋隐匿的好地方。
至于柳叶桃和柳穿鱼为什么会来到乌头山中,那是一个巧合。那时候们的师父已经病逝了,只剩下两个姑娘相依为命。
两个人一不小心迷了路,就进了乌头山。
那时刚闹过蝗灾,正是最缺粮的时候,两人都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她们都已经很脏、很瘦,莫说柳穿鱼,就连柳叶桃这样的模样,也都已经看不出她是个姑娘了。
柳穿鱼很饿,她比柳叶桃要大八岁,身体要更强健一些,所以还撑得住,但柳叶桃已经撑不住了,她走着走着,就向前一头栽倒了。
柳穿鱼伸手想要扶住她,却被一起带倒在地上。她也已经很虚弱了。
她们一起倒在地上,只觉得身上很冷,胃里却火烧一样疼。肢体虚软酸痛,连动一下都是折磨,更何况爬起。可是如果不能爬起来,以后说不定就永远也爬不起来了。她们已经见过许多这样的人,在道路上走着走着,就栽倒了,然后,就再也没能爬起来。
柳穿鱼勉强撑住身体坐起来,忍住头晕目眩的恶心,拍打着柳叶桃的脸颊:“阿桃、阿桃!醒醒,起来!”
柳叶桃动了一下。柳穿鱼松了口气,又继续拍她,催促道:“爬起来!快点!睁眼!”
柳叶桃陷在眼眶里的眼珠动了一下,紧贴着眼眶骨和眼珠的眼皮豁然睁开。
柳穿鱼的眼睛饿得发花,但还是能看清柳叶桃已经醒了,她心中升起一点喜意,又去推她:“坐起来,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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