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了。
“不要乱来啊。”丁芹温温和和地说道。
瘦汉摇头拦住了那人,带着丁芹和白鸿上了二楼。
揾察坐在三个明火熏香炉中间,被烟雾绕得看不清模样,他体型干瘦,坐在那里简直像烟熏的腊肉,一开口,嗓子也是像被烟熏了一样沙哑:“很抱歉,把两位以这样的手段请过来。”
白鸿毫不客气坐在他对面,说道:“那便讲讲吧,为什么要我们来见你。”
丁芹畏怯似的紧挨着她坐下,半垂着眼睛,目光却穿过烟雾,一一看过三座熏香炉。
揾察并没有在意白鸿的不客气,被强行请过来,不快才是正常的。
“两位或许知晓图腾。”见白鸿点头,揾察又继续道,“那我便不多解释了。在大劫开始后,图腾的力量庇护着我们远离了劫难,得以在这座谷中休养生息,避过大劫。但是,图腾却没能避过劫难。
“我们的图腾,正在死去。”
说到这里,揾察所求已经很明显了,但白鸿并不搭话,只是冷淡地瞧着他。
如果只是为了救图腾,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直接拜访诚心求问便可以了。
揾察叹息一声,接着道:“在发现这个趋势后,我们尽了一切努力想要挽救图腾,但却一直都没有什么成效。直到后来有一天,我们遇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也是像你们一样,轻易便穿过了谷外的沼地。他在知道图腾的问题后,教给了我们一个方法。那不是一个可以被接受的方法,但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
揾察出神地坐了半晌,没人知道他这段时间里究竟思考了什么,但他重新开口的时候,好像已经下定了一个决心。
“那人教我们的法门,是以血肉祭祀的邪法。我们不愿做这样的事情,但情况已经容不得我们犹豫了。”揾察伸手拨了拨,室内的烟雾就像帘子一样被他拨开,露出自己的模样来。
他挽起左臂的衣袖,露出缠着细棉的小臂。虽然缠了厚厚一层细棉纱,但这只手臂看上去竟与常人的手臂差不多粗细。再加上那棉纱表层渗出来的些许□□,棉纱下的手臂是什么样也可想而知了。
“我们没有用过任何一个无辜之人的血肉。为图腾做祭的,一直都来自自愿的寨中人。寨中每一个成年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每一个人都自愿如此做,哪怕是为图腾献上生命,也是不会有人迟疑的。
“可我不能让我的族人们为此而死。”
他重新放下衣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没什么神情,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却莫名让人觉得悲苦:“血祭这种法子,就像是用盐水解渴一样,只会越来越渴。如果再想不出别的办法,下一次祭祀,恐怕就会要了某一个人的性命。
“所以,我请求你们,如果有救下图腾的其他办法,我愿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你要说的,就只是这样?”白鸿挑眉问道。
“就只是这样。”揾察镇定地说道。
白鸿笑了笑,道:“那便当就只是这样吧。你们的图腾如何,等我见过后再说。”
揾察像没听出她语气里的意味深长似的,继续用那种带着平淡的悲苦说道:“今天夜里,便有一次祭祀,我到时候会带你们去看一看。但两位如果想要离开的话,也随时都可以。”
“我还有一点疑问。”丁芹已经坐直了身体,不见之前伪装的畏怯,清凌凌的双目直直看向揾察,“这三个熏香炉下的火焰,是做熏烤香料之用,还是做灯盏而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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