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寻找公子康了。陶锡在这边留到现在是因为神树村的事,不料现在却机缘巧合寻到了公子康。至于上峰的命令,陶锡当时以为是新梁王登位,斗争结果已成定局,所以公子康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他却不由得猜测,这其中只怕另有缘故……
“你所说的奇症上次发作是什么时候?”陶锡问道。
“三个月前。”老道答道。
果然。陶锡心中暗叹。不必寻找公子康不是因为戒律司认下了新梁王,而是因为他们认为公子康已经病发死去了。只怕这其间的因果反而是颠倒过来的——正是因为认为公子康已经死去,戒律司才决定倒向新梁王——他们已经没得选了。
老道士仍紧皱着眉,问道:“不应该啊……长寿的奇症已经不是第一次发作,你们一点都不知晓,那他以前是怎么过来的?”
陶锡无法回答他的疑问,反问道:“究竟是什么奇症?”
“这种奇症名叫倍思亲,是要命的病,却并非绝症,只是所需的灵药难寻了些,我没有储备。长寿能平安长大,梁国国库中应该有备用的药才对呀……”老道士不解道。
既然要寻人,怎么可能不让他们身上带着药?万一寻到长寿时他正发病怎么办?眼睁睁地看他去死吗?
陶锡皱眉问道:“等等,‘倍思亲’,怎么叫这么个奇怪名字?”
“因为这病发作时,最好要以亲族的血为药引,否则要耗去的药材里所需的奇珍不是普通人能负担得起的。万一得病之人再无亲族在世,基本上也就要思亲而去了。”老道士道。
“要用亲族的血?”陶锡推测道,“会不会就因为这个大公子的病才被瞒了下来?”食亲族之血,很容易就被传成不好的传言。
“不至于,只是需要几滴血做药引而已。”老道士摇头道。胥昌只要每隔半年给他儿子放几滴血而已,又不是要把人放血放到体虚,厨子切菜不小心割到手都比这个流的血多,怎么会因此而隐瞒长寿的病情呢?
陶锡也想不通,但他现在更为难该怎么处理胥康。现在胥桓当政,他是杀了胥昌上位的,这件事虽然没有留传出去,但作为戒律司中的七纹领,陶锡猜得到是怎么回事。把公子康送回去,他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若胥康没有得这奇病也就罢了,胥康只要隐姓埋名也能活下去,可他有这个病,不送回去也只能是个死。
“实在不行就想办法把他送到涂山吧。”老道士道。
“涂山?”陶锡疑惑道。
“他是涂山的血脉,到了涂山总能活下去。”老道士道。
“这不可能!”陶锡反驳道,“胥氏一直都是普通人,怎么会有涂山的血……”他说着时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瞳剧烈地振动了一下。
“我在以秘法为他压制病症时,确实发现他身上有涂山的血脉。”老道看着他的神色,问道,“足下是想起什么了吗?”
陶锡眉头皱的死紧,半晌后才道:“公子康的父母的确都是普通人,不可能生下有涂山血脉的孩子。胥氏血脉中唯一有可能掺进涂山之血的,只有可能是老王那一代的事。不知你是否听闻过老王宠妃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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