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远方喊:“那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贺川照旧背对着向前走,远远比了个OK的手势。
“可是……”江汀莫名觉得酸楚,连哭腔都染上了,“我想你怎么办。”
贺川猛然顿住,先抹了把脸,再缓缓转过身,对江汀比口型:“发信息。”
江汀破涕为笑,“行。”
江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在贺川转身的时候好像看到了泪痕。
贺川去了北京,就意味着,他终于逃走去到更大的世界。
贺光这几年一直在市里开棋牌室,据说赚了点小钱,天天像地头蛇似的在地盘上耀武扬威。可能是在别的地方得意了,也就没心思去管自己家那一亩三分地,不但不过问远走他乡的贺川,连平安里都回得少了。
贺川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出去,没办任何宴席,除了学校给他打了许多横幅外也没什么多余的祝福。这样就挺好的,低调地离开,跟垃圾告别。江汀打心眼里觉得他哥很厉害,居然能把天崩开局的牌打成这样。
有年暑假,江汀跟家里求了很久,终于得到首肯,可以去北京玩一趟。江岸跟白静丹都要坐班,没法匀出那么久的假期出来。江汀便跟着几个同学一道,等到了北京就散开,各玩各的。
人家小孩到北京,第一站都是什么天安门、长城,江汀不是,他一下高铁就有人接,可威风啦。贺川帮江汀拿行李箱,让他先去自己宿舍放东西。贺川本来要给他订宾馆,他偏不,非要住贺川宿舍——其实就是想跟贺川离得近点。
贺川本来暑假也要留在图书馆做勤工俭学项目,特意跟图书馆老师请了三天假,连上周末,陪江汀在北京好好玩。江汀跟着他见了很多人,都是贺川的同学,邵明辉就是其中一个。
当时一群人正在知春路的小馆子里吃烧烤,盛夏的风火烧火燎,却也烧不走十八九岁人聚餐的兴头。
邵明辉举着酒杯,说“庆祝咱们大创一路杀进国赛”之类的祝酒词。江汀注意到,除了贺川,还有个穿着白衬衫、笑容总是淡淡的好看男生没端酒杯,看起来气质跟相貌都跟这桌环境格格不入。江汀悄悄扯了下贺川衣角,问那个人叫什么。
邵明辉见两个人在讲小话,指着贺川说:“哎,你俩怎么背着我们偷偷喝?不把你弟介绍给大家?”
有人奇怪:“你弟?怎么不是一个姓啊?他跟你妈姓?”
“不是弟,我邻居。”贺川习惯性夹菜放江汀碗里,“江汀,在读高二。”
其他人三言两语地聊,这个话题就过去了。大家光喝酒觉得无聊,提议说玩个游戏。贺川一听,起身准备走,江汀却还挺想玩的,眼巴巴地看着哥,贺川只好留下了。
那个身板清瘦的男人也留了下来,其他人说,他叫“韩修文”。
“今儿也真是奇了怪了,川哥跟修文这俩居然都在,可不能放过他们!!”
“就是!”
烧烤摊的烟雾缠绕着他们。
没过几轮,贺川就输了。一帮大男生玩真心话能问出什么好来,说来说去都不能听,江汀都想捂耳朵了。贺川拉着脸提醒他们自己身边还坐了个未成年,大家才消停下来。
邵明辉替大家问了个稍微能播一点的:“我来问川儿吧——初吻,几岁?”
贺川说:“没有。”
江汀跟着大家一起望向他。
贺川望回江汀,无奈道:“真没有。”
邵明辉跳出来戳穿:“怎么搞的,学委不是跟你表白了吗,这都没成?”
江汀立刻凑上去问:“啥学委啊?”
贺川把他的头往自己这边转,“没什么。”
江汀不信。学委学委,听着就是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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