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蔺玄泽的。
郁尧穿过这棵树朝前走去,等快走出这片树林时,却猛地止住了脚步。
不对劲......
他皱了皱眉,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一闪而过,总觉得有些东西被他忽视了。
郁尧退了回去,回到了刚刚看到那道剑痕的地方,然后再往刚刚走过的方向看去,每一棵树的位置,都像是阵法的一环。
如果这里当真存在一个阵法,他这么直接走过去,是进不到阵法当中的。
他二话不说就换了一个方向,这条路有十二棵树,每一棵树的位置都在他脑海中闪过。而沧剑山十二主峰,正是分立在清河两侧。若是每棵树都意味着一座主峰......
郁尧提步走去,让自己的行动轨迹穿过了这些树,等到了最后一棵时,郁尧抬眼望去,脑海中也随之浮现出了百丈峰巍峨陡峭、高耸入云的景象,然后一掌拍在了树上。
眼前画面一闪,郁尧感觉自己像是换了一处空间,周围的一切看上去都让他有种久违了的熟悉感。
这里像是剑中境,又不是剑中境。
他能明显感觉出这里和剑中境不同,可布置这里的人,却都是按照剑中境的场景去还原的。
郁尧顺着山道往上走,果不其然看到了一间竹舍。把门推开,郁尧却不敢走进去了。
这屋内的景象,就跟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蔺玄泽在魔眼当中,还原出了一个剑中境。
只是这屋内多了个东西,一张供桌,上面摆着两个憨态可掬的木头雕像。
一个雕像套着白衣,一个雕像套着红衣,拉着手站在一起。白衣雕像脸上没有多余的雕刻,显得很单调又冷淡,而红衣雕像明显是被人精心刻画过的,甚至还在木头雕像的脸颊上,弄上了一点粉,显得红扑扑的,可爱得紧。
他们后面还立着两个牌位,没有什么多余的字眼,只是刻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也没在上面表明他们的关系。
可在郁尧眼中,这两个名字,就好像被千缕万缕丝线勾缠在了一起,难以分开。
他脑海中又浮现出之前在长明殿时蔺玄泽说的话,宁可跟他一起被供奉在无人问津的乡村野店里,也不会被独自供奉在长明殿里......
现在在被修士们当成绝命之所的魔眼中,蔺玄泽把他们两个人供奉在了一起。
郁尧突然听到了门口飘进来的一丝极轻的风,这片空间中其实是没有风的,除非有人走动带起的风。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从身后用力地抱住了,对方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融入骨血。
怕眼前看到的,是假象,拥抱的,是妄想。
这熟悉的怀抱瞬间让郁尧的视线都模糊了,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对方仿佛有预感,抬手拭去了他眼角的水润。
郁尧半天才找回了声音,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大男人,要是哭的话,未免有点不争气,一边忍着湿意,一边哑声道:“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等你。”蔺玄泽道。
蔺玄泽的嗓音同样低哑,就似乎许久未曾开口了一样,如今却像是本来已经生锈停摆的零件,重新转动了起来。
郁尧的心却难受得不行,蔺玄泽没说是找他,却说等他......是坚信他一定会回来?可如果他没有回来怎么办?
这么想的时候郁尧就已经问出口了。
“你不回来,我会一直等,等到我死的那天。你消失在魔眼,那魔眼也是我的长眠之所。”蔺玄泽说完微微一顿,“如此......算不算与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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