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露实在受不了了:“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刻薄?”
“什么叫刻薄?”小舅妈没好气地乜着女儿:“你以为你这个表姐是什么好东西?你忘记了,你弟弟小时候把我项链拿去炉子那里玩,她看见也不吭声,我一条金链子全熔掉了!”
钟露反问:“难道不是你先冤枉人家偷你链子吗?”
“老向着外人说话,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小舅妈两只眼珠子都竖起来,恶狠狠的,像要吃掉这个女儿。
她们在里面吵架,文禾已经坐车去忙自己的事。
她跟几位医生约了羽毛球,一开始是只有南济的,后来就加上了其它医院其它科室的。
医生们都有自己的圈子,只要有时间文禾都会陪他们打上几场,聊聊球聊聊行业再聊聊产品,对彼此的熟悉和成单的契机就藏在一次次的约球里。
打完已经是晚上,文禾从更衣室出来,发现外面只有梁昆廷。
“主任他们呢?”文禾好奇地张望,明明说了一起吃饭的。
“说有事,都走了。”梁昆廷拿着车钥匙问她:“云吞面吃吗?我知道一家店,云吞和面都很正宗。”
打球消耗体力,球后找地方吃东西是固定环节,文禾跟着梁昆廷到了一间专门做云吞面的馆子,老板应该是认识梁昆廷,一进去就招呼他,接着用粤语问文禾的身份:“女朋友啊?”
梁昆廷摇了摇头,拿菜单让文禾点菜,顺便说:“他们后面有个烧烤档,也可以试试这里的烧烤。”
“好,我看看。”文禾听他的,先点了几份烧烤再点碗云吞面,老板用粤语问了句要不要葱香菜,梁昆廷说:“她听不懂白话,你讲普通话吧。”
文禾却说:“飞葱。”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
老板走后,梁昆廷说:“我以为你完全听不懂广东话。”
文禾笑了笑:“其实简单的能听懂一些。”
梁昆廷把烫好的碗筷递给她,淡淡问了句:“那我们双打的时候,你听懂主任说的话没有?”
文禾脸一热,她听懂了,只是当时装没听懂。
双打时梁昆廷故意对她放水,马主任说他太明显了,包括下场的时候也说让他加把劲,别做寡佬早点脱单。
文禾避重就轻地接话:“你跟马主任关系挺好的。”
“其实不太好,我做梦都想揍他。”梁昆廷摆弄着桌上一瓶红醋,说起跟主任的这些恩怨:“规培那会,手术台上有天没配合好,被他一边手术一边骂,骂完还要给他陪笑脸请吃饭。”当孙子有时候,也有经验了,又说:“他私下脾气其实大得很,但胆子小,想沽名钓誉又清高,跟他最不好相处。”
医务这个群体,外界通常用光鲜体面和圣洁去形容,其实内部人情派系很复杂,走近了解,多少会对这个职业产生一些荒诞和割裂感,这些文禾也是知道的,但这会听他讲这么直接,开玩笑说:“你不怕我去主任那里告状。”
梁昆廷笑了下,把红醋瓶子放回去:“去吧,顺便告诉他,手术的时候不要老让我们吃射线,我们还年轻,老婆没娶孩子没生的,真影响点什么,他要折寿。”
话题到这了,文禾只能问:“你怎么不谈女朋友呢,是太忙了,还是太挑了?”在她看来,他有医生的职业光环,有无往不利的帅气,应该很好找女朋友才对。
梁昆廷说:“可能不太会追人吧。”正好吃的上来,一份豉油皇鸡脚没配手套,他把牙签撕开,用牙签套套在另一边,递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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