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初皱眉:“你想太多,我带你过去只是认个脸,我跟他们较劲用不着什么工具。”
文禾怀疑鱼缸里的鱼都比他听得懂人话:“你走开。”她气得眼皮狂跳,这次用力把他推到一边,自己翘着脚趾往前走两步,被周鸣初直接抱到沙发那边,拖鞋一脱,翻过来看了看,小脚趾一块淤血,连青带紫。
周鸣初按了几下问痛不痛,文禾说不痛,说话时盯着伤,并不看他。
撞淤了没有骨折,周鸣初简单处理,看她一言不发,轻易负气,却不肯流露多一分的委屈,委屈对她来说像是手举白旗,带有屈辱意味。
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会,周鸣初说:“你不用把周柏林当回事,那个房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必要在意。”
文禾语气生硬:“我没法不把他当回事……”她顿住,这么说似乎显得她急于想得到他爸爸的认可,于是别开脸不看他,心里正气,手机在茶几那边震响。
周鸣初帮她拿过来,随意看了一眼:“百特的。”
是钟总,文禾一根神经立马高高提起,接完这个电话,再管不得别的。
对赌的事原本胜利在望,但手里两个大项目一个锁标一个撤标,给了众人迎头一击。
变故突如其来,一个标调整到下半年,一个标直接因为资金问题取消采购,那段时间,文禾恨不得自己能上天入地,扒出两个单子来填上这个洞,然而始终一无所获。
钟总也觉得倒霉,唉声叹气:“这眼看着都要成了,什么鬼运气!”
文禾见他上火,虽然自己也着急,却还是摆出淡定的样子安抚他,说还有时间,再想想办法。
这么个节骨眼上忽然小蔡又来报了一件事,说自己跟了很久的客户,终于符合报备条件的时候,一部的人跑来截糊。
“神经病啊,哪有这样的,我都跟半年了,他们说介入就介入,欺负人呢!”小蔡就差骂街了。
文禾记得这个客户,也是很难啃的一块骨头,为了拿下和接近,小蔡跟着客户妈妈学了半年的烧菜,既要当徒弟吹捧,还要帮客户妈妈剪视频,的的确确花了半年时间,并不容易。
她问过情况,过去找了趟任敏君。
“任经理。”文禾礼貌敲门:“有空么,我有点事想找您一下。”
任敏君刚开完视频会,坐在小会议室里看了看她:“什么事?”
文禾走进去,把小蔡客户的事给说了。
听完,任敏君把那个抢单的同事叫了进去。
那人叫Andy,外形很扎眼,因为做了烤瓷牙,一开口像有锋芒在闪。
“你也说是符合报备条件,跟了半年才到这个程度,我认为你该去问问你们那个小蔡,跟得这么费劲,还有没有继续的必要。”Andy看着文禾,皮笑肉不笑的:“谈客户这事完全是各显神通,单子没签都不叫抢,文组长在公司比我们久,不会连这个都不清楚吧?”
这人说话带刺,完全是势在必得的态度,而任敏君看似全程没有表态,实际态度已经摆明。
文禾也没多说,点点头,心平气和地走了。
她觉得这个烤瓷牙没说错,谈客户这事就是各显神通,合同没签下来之前是挂在所有人面前的一块肉,谁都可以抢。
做销售的抢单太常见了,但交锋还是交恶,初次碰到总要打声招呼探探口气,如果有商量的余地就好好商量,如果人家摆明了不愿意跟你来礼的那一套,那就各按各的方法来。
而且客户本身犹豫,有他们插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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