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要下飞机的时候傅时昭才被唐眠推醒, 半梦半醒间在他的颈窝处轻轻蹭了蹭,打了个哈欠,抬头便看见了唐眠故意板起的那张小脸。
“哥哥。”傅时昭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时的迷糊,尾音却带着娴熟的撒娇调调。
他本来只是想在唐眠这儿装害怕让他哄哄自己, 没想到他的怀里太舒服, 竟然没忍住睡着了。
也怪他昨晚熬了会儿夜, 又温习了好久B国的语言。
他很早就知道妈妈是华国和B国的混血儿了。
B国是个浪漫气息很重的国家, 生活节奏很慢, 在地图上占据的面积并不是很大。
只可惜他上一世一直没抽开空去那里玩过, 只因为工作短暂停留过几天,对于B国语言的涉猎也很浅显, 毕竟是个小语种, 他的精力实在有限。
本想着一切都平静之后再好好学学B国语言, 去那里呆上一段时间, 没想到这个计划还没有实现他便重生了。
正好,这一世可以和小少爷一起过去。
他从来没有和妈妈那边的亲人打过交道。
妈妈是间接被傅家人害死的,妈妈那边的亲人对傅家也很排斥, 上一世他成了傅家新的掌权人, 也不敢与他们有什么交集,只偷偷去过妈妈的墓地几回。
希望这一世会有些不同吧……
对上那双逐渐清明的浅茶色眸子, 唐眠毫不客气地伸出一条胳膊,命令道:“快到目的地了, 你把我的手压麻了,快给我捏捏。”
傅时昭当即坐正姿势, 十分听话地给他捏起了胳膊。
六岁孩子的胳膊已经完全褪.去婴儿肥了, 纤细白净, 腕上还戴着根红绳子。
傅时昭的腕上也有一根一模一样的。
红绳是沈思挽求来的, 讨个吉利,也没什么太深的寓意,他们一直戴到了现在。
他知道唐眠其实并不喜欢在手上戴什么装饰,画画的时候容易硌着,会不舒服,但为了哄沈思挽开心,他一直都很迁就自己。
上一世,十七八岁时的唐眠双手总是干干净净,指甲也被修剪得圆润整齐,不需要任何装饰就很好看,尤其是拿着画笔的时候。
傅时昭一边给他捏着胳膊,一边胡思乱想着,耳畔突然响起了飞机即将降落的播报。
到了。
B国正值秋天,刚下飞机唐眠便赶紧拉起了身上穿着的小外套的拉链,同时监督起了傅时昭,傅时昭也在他的监督下乖乖将拉链严丝合缝地拉至脖子。
两边温差很大,突然由夏转秋,不做好保暖是很容易生病的。
唐眠可不想在异国他乡生病,太难捱了。
B国接引他们的人已经在机场候着了,对傅老太太十分客气。
傅老太太并没有直接去办来B国的“正事”,而是跟着接引人一起先带着他们先去了早就预定好了的五星级酒店。
坐上车,唐眠打开窗户吹着风,柔软的头发被吹成了风的形状,眼里满是温暖的色彩。
美术生本就对色彩比较敏.感,唐眠看了没一会儿只觉得有些手痒。
要是上辈子十七八岁的他来到了这里,可以听着耳畔落叶的声音拿着画板坐在枯黄的草间画上整整一天。
这次来到国外他仅仅只带了一个可以画画的小平板,还被关在了小行李箱内。
“老师说这里有个广场很好玩,里面还有个很灵验的许愿喷泉。”傅时昭突然将下巴搭在了唐眠右边的肩膀上面,与他一同看起了窗外的风景。
唐眠很反感别人在他右边的耳旁说话,但却并不反感傅时昭,每次傅时昭在他右耳说话的时候都会不自觉放慢语速,让他很舒服。
傅时昭的老师很多,且都是各行各业拔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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