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糊涂了吧,今天星期六。大学的星期六可不像高中要补课。”
“……”
周正谊来到人生中最严峻的时刻,能记住自己姓什么实属幸运。
亲弟的每一声“哥”都像极大的讽刺,嘲讽他的自私、恶劣和卑鄙。
周正骁对他的内心斗争浑然不觉,又问:“棠棠姐昨晚没回来?”
周正谊说:“她去闺蜜家,一会就回来。”
周正谊的确通知阮棠回来,与他一同面对周正骁,这并非他一个人的事。
当然,周正谊向她保证由他开口。
周正骁随意噢了一声。
周正谊顿了顿,说:“阿骁,一会等你阿嫂回来,来我书房一下。”
周正骁毛巾擦头发,水珠活泼四溅,部分甚至飞到周正谊脸上,如同子弹一般。
“嗯?有什么事吗?”
周正谊点点头,不再透露,只说“一会详谈”。
周正骁:“……”
阮棠不一会赶回,这个家像民宿,她像风尘仆仆的旅人,一天进出数次,停留时间寥寥无几。
三人齐聚书房。
周正骁懒散地坐在单人沙发,和双人沙发的阮棠隔着一个周正谊。
周正谊扭头看一眼阮棠,握住她的手,仿佛在说:交给我吧。
阮棠面色比以往紧绷。
周正骁目光落在交握的双手上,眉头仓促一皱,而后松开。
别人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他是一条单身狗,只会仰天长啸。
“阿骁。”
周正谊目光回到周正骁脸上,郑重开口。
“你哥我今年32岁,你阿嫂也30岁,本应该是生小孩的年龄。”
“……”
周正骁一头雾水,望着他们——准确说,更多时候只是阮棠——但没有吱声。
周正谊开始陈述备孕的旷日持久,一次次满怀希望,一次次落空。
周正骁渐渐倾身,手肘垫着膝头,托颊沉思,想不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妨碍他们造人,要被赶出家门?
周正谊终于来到最艰难的部分,耳朵异常发红,握着阮棠的手指关节几乎泛白:“所以,我上医院检查,结果是……无精症。我,你的亲哥,注定是没法拥有自己的孩子。”
“……”
周正骁猛地抬头,满脸愕然。
可能诊断太过震撼,可能不解为什么要特意告诉自己。
周正骁仅凭所涉猎过的知识,生硬地询问技术性疑惑:“那……是不是、只能借别人的、做试管?”
话刚出口,周正骁隐隐不安,好像踏入雷区,随时迎来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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