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谊横了周母一眼,“就算只能帮忙跑腿,他也比你快。”
“……”周母无话可说。
办理好入院手术,阮棠的宫口还没开,没有见红迹象,便在病床上干躺着,听隔壁病床杀猪般的哀嚎。
周正谊看她皱眉,便问:“用不用换单人病房?”
阮棠一愣,低声说:“不用,这样感觉有人陪着。”
周正谊握紧她的手,“我会一直陪着你。”
阮棠只是笑一笑,心想到底不一样。即便跟隔壁床产妇隔着帘子,素未谋面,但她们经受同样的痛苦,她便感觉不孤单了。这是没有生育功能的男人所无法体会的艰难,这份莫名的共鸣只存在于同胞之间。
又过了一阵,隔壁床产妇被推进了待产房,周围清净下来,也多了一份容易让人心慌的寂寞。
周正骁在这时赶到,医院只许两个家属同时陪护,周母便被替换出去。
“感觉怎么样了?”他也握住阮棠的另一边手,“到了什么流程了?”
阮棠扑哧一笑,“流程”一词多有生硬,他到底还是比较紧张。
“你还笑得出来,”周正骁说,“我都快哭了。”
“有什么好哭的。”
周正骁也茫然:“紧张啊……”
到了往常吃上午点的时间,阮棠听护士建议,赶紧补充体能,吃了不少高热量的东西。
然后趁没发动,抓紧时间眯一会。
阮棠是给一阵尿意唤醒,然后在马桶看见了血色。
“见红了……”
报告护士后,没多久,宫缩开始出现。
护士叫她数宫缩的间隔,阮棠发现没法照做,因为一阵比一阵强烈。
宫口开了四指,阮棠被安上胎心监护仪,躺在转移床上被推进产房。
她说想上厕所,医生明确告诉她,是要生了。
她不太清楚究竟是周正谊还是周正骁陪着她,痛得不能自已。最后他们都被挡在产房门口,她跟着一个接生医生进去。
这个时间点产房就她一个产妇。
阮棠的胯骨宽,宝宝不大,产程很快。
她好像也没叫,只是跟着医生用例嗯嗯。
然后,一团东西便滑出来,医生一手托头一手提脚,把哇哇大哭的宝宝的屁股朝向她,问她这是男孩还是女孩。
阮棠应该喜极而泣,却根本哭不出来,只感到一阵疲惫的愉快。
“这声音真洪亮,以后身体一定很棒。”
医生给嬉笑的手腕扣上“阮棠之女”的标签,用粉色包被包好,然后抱给阮棠看了下脸庞。
她第一眼便瞧见那立体高挺的鼻子,跟三维彩超是所见轮廓一模一样。
阮棠不禁又笑了,这好像成为她剩余的唯一表情。
至于后面剥胎盘和给撕裂的阴道口风缝针,阮棠已经痛得毫无感觉。
医生离开一阵给外面报喜,阮棠不知道那些人有什么反应,她浑身充斥一种亢奋的疲惫,却一点也睡不着。
“谁是11床的家属?”
“我是。”
“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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