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易真被人拽上车的时候,整个人像被冷汗水洗过一遍似的,她紧紧地攥着易辙的手,咬着舌尖逼自己清醒,直到闻到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才支撑不住彻底昏迷过去。
秦绢的后事料理地很仓促,不过好歹也算体面,易华先被那些人带走了,半个月后才被放回来,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但是他意外的正常了一段时间,把家里收拾一新,找了份工作,努力还钱,还经常给大病初愈的易辙炖骨头汤喝,不过好景不长,当他再一次发病的时候,姐弟俩都没有意外。
以前一直都是这么过的,不过是回到原点而已。
就这么一直到易华先死的那天。
那一天,易真久违地留意到天是蓝的,花是有颜色的,阳光也有种好闻的干燥的味道。
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麻木,那一刻才知道,原来她一直渴望从原生家庭的黑暗中逃离出来。
其实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家庭对她来说是很美好的,直到易华先在秦绢孕期出轨,跟个不知道哪来的富婆鬼混了一段时间,回来要跟她离婚,闹得人尽皆知。
秦绢恶心透顶,两人当面吵电话吵,闹了无数次。
临近生产,秦绢想打胎都不可能,对丈夫的恨意就这么迁移到了未出生的孩子身上,后来她难产落下了一身病根,也无力再折腾离婚的事情,好像就要这么拖着恶心易华先一样。
易华先被富婆甩了的那天,易真听见秦绢在房间里大笑了几声,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易真不知道婚姻究竟会带来什么,但想起秦绢和易华先的结局,想起她和易辙暗无天日的童年,她突然对和白成斌的约会产生了一点恐惧。
但宋婷和李小娟不会给她机会伤怀,她在后面躲了没多久,就又被拽到了前面。
今天工作日,店里生意一般般,易真直接被推出柜台,坐到了白成斌对面。
两位“媒婆”嬉笑着走了,白成斌无辜地冲她笑笑了,“对不起,打扰你工作了,我下午没什么事才想着早点来等你的。”
他把桌子上的花捧给她,“送你,就当是你陪我看电影的谢礼。”
他理由都找好了,易真也不知道怎么再推辞,别扭着接过了花,“谢谢。”
这是一捧绣球花,旁边有易真叫不上名字小花点缀,包装的很有质感,易真只在电视里看见过。
不过她没有欣赏这种娇贵事物的能力,拿在手上反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成斌一直在观察着她的表情,适时解围道:“不喜欢的话丢掉也行,不用给我面子,真的。”
易真下意识道:“这怎么行,花了钱买的。”
说完她就有些不好意思,整天把钱挂在嘴边好像显得很庸俗。
白成斌朗声笑起来,眼睛里亮晶晶的,说话也不再顾忌,“没事儿,买来是想讨你喜欢的,如果你不想要那这花就毫无意义。”
易真有些害臊,但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应对的尴尬,她“噌”一下站了起来,在白成斌惊讶的视线里支吾着说了句“我先去干活了”就跑了。
白成斌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摸着下巴笑了笑。
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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