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被子是个壳,他把自己藏到壳里,再也不肯出来了。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安全地藏起来,没有人找得到。
医生进进出出,第二天凌晨才让庄清河的烧退了下来。
可庄清河还是没醒,他在床上躺了两天,浑浑噩噩的两天。商珉弦开始在家办公,时不时去卧室看他,每次看他都觉得这个人像活不下去的样子。
终于在这天凌晨一点,庄清河突然睁开了眼。他看着天花板,许久没有动作也没有表情。
房子里很安静,佣人们也早就休息了,冰冷的月光透过高高的玻璃窗照在地板上。
窗户开着,雨后清新的味道被夜风吹了进来。庄清河从卧室出来,看着屋里的样子,恍惚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庄清河许久后才从恍惚中挣脱出来,怕开门的声音会吵到人,他从开着的窗户翻了出去。
每个行业都有一些缺乏职业道德的人,医生这个行业也不例外。
尽管国家一直对代孕秉持坚决打击的态度,但是只要有市场需求,再加上巨大利益的诱惑,仍然有人无视规定和道德,滋生各种地下生殖辅助机构。
这种机构一般是以医疗机构的名义存在,中介的形式,接受客户委托后,将所取样本按医疗手段冷冻,然后转移到国外进行下一步。
富人的需求总是最优先被满足的,为此已然形成一条完善的全球产业链。
很多人没有明白这种事情的底层逻辑,其实金字塔上层人的需求,都是通过压榨底层人的价值获取的。
代孕一旦合法,最先被剥削的就是底层女性的生育权。而当生育权不属于自己,人权也将形同虚设。
赵医生今晚值夜班,没什么人,他就打了会儿盹。
一睁眼,看到坐在自己桌上的男人,瞬时吓得魂飞魄散。
庄清河坐在他的办公桌上,居高临下地睥着他,扯出一个厉鬼般的笑:“这么快又见面了,赵医生”
“小庄总......”赵医生背后冷汗都下来了。
庄清河看着他半天没出声,他在压制自己的恨意,片刻后:“你那天,对我可真过分啊。”
赵医生看着这个苍白的年轻人,口舌干涩:“我只是......我,没办法。”
庄清河冷哼一声站起来,四下打量,嘴上说:“庄杉老了,你以为庄家以后谁说了算?”
赵医生战战兢兢,嚅嗫了两嘴唇,没说出话。
“在哪儿?”庄清河看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什,什么?”
庄清河转身,手撑在桌子上,手指敲了敲桌面,面无表情地提醒:“你从我身上取走的东西,在哪儿?”
“不在这。”
庄清河想了想,了然地点点头:“那东西得低温保存是吧?”
然后轻声命令:“带我去看看。”
赵医生没办法,只好带他去了放置液氮冷冻柜的实验室,然后取出来拿给他。
庄清河单手插兜,接了过来,问:“确定这个是我的吗?”
赵医生连忙说:“不会错的。”
“嗯。”庄清河把那个只有半截手指大小的容器翻来覆去地看,外面的标签上确实写了自己的名字,说:“我的东西就不放在你这了。”
赵医生张了张嘴:“那,庄总那边......”
庄清河打断他:“你自己想办法,让他以为一切都正常进行。”
“可十个月后……”
“十个月。”庄清河讥讽一笑,眸光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轻声说:“十个月能发生的事太多了。”
他打开小器皿的盖子,说:“一个人出生,从受精到顺利妊娠,要这么长时间。”
随着他的话,器皿倾斜,庄清河把里面的东西倒进水池里。然后打开水龙头,将其全部冲进下水道。
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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