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他甚至找到了一种信马由缰的自由。
晨昏交替,斗转星移。
庄清河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门终于被打开了一条缝,有光照了进来。
进来的人是许僭越。
他一只手撑在门框上,轮廓在逆光中有些不真切,而那半垂的眼,像一个灰蓝色的梦,将庄清河网罗其中。
长期的黑暗让庄清河一时之间适应不了光亮,他闭上了眼睛,可又忍不住对光的贪婪,总想睁开。
霎时眼泪流了满脸。
随着脚步声渐近,一只手轻轻遮住了他的眼睛,把他抱在怀里,耳边是许僭越温柔的声音:“清河,我来接你出去。”
庄清河忍不住呜咽出声,抓着许僭越的手臂不撒手。
他抱着庄清河,一路穿过长廊和门厅。此时是夜晚,周身是无声穿梭的风。
许僭越把他抱到卧室,放到软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在微明的灯光中看着床上的人,心里感觉心满意足,好像他已经是自己的人了。
看了一会儿,许僭越准备出去,刚一起身却又顿住。
他转身回看过去,庄清河扯着他的袖子不松手,似乎是在怕。
“怎么了?”许僭越在床边坐下,很温柔地问他,声音如穿过古堡的呢喃。
许久许久之后,庄清河怯怯地开口。
“你别走。”
许僭越都忍不住惊讶了,他第一次得到来自庄清河的挽留。
这天晚上,许僭越躺在庄清河身边,充当了一个人形玩偶的功能。
庄清河拽着他的手,睡得很沉。
在这之后,庄清河就像是长在了许僭越身上,让他抱着,在他腿上坐着,连许僭越喂到嘴边的食物也不拒绝。
他比以前更怕黑,不敢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每次许僭越把他抱到床上放下,他都会怕许僭越离开,整个人看起来焦躁不安。
有时候甚至会哭。
这个地方气候干燥,庄清河的脸上起了点皮。这天夜里许僭越瞧见了,拿了面霜给他擦脸。
庄清河乖乖地让他在自己脸上搓来揉去,他如婴儿依恋母亲一般依恋着许僭越,依恋到几乎一步都不愿意离开。
但是许僭越总要做自己的事,每到这种时候,庄清河就跟受了委屈似的,啃着指甲默默流泪。
许僭越见状忍不住挑了挑眉,弯腰抹掉他的眼泪,问:“不想和我分开吗?”
庄清河点点头。
许僭越沉默片刻,又问:“那我可以吻你吗?”
庄清河摇摇头。
“……”
过了几秒钟,许僭越轻笑出声,在暗夜中像一声叹息。
庄清河变得有些战战兢兢的,总是坐不住,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这天,许僭越看着他走来走去的身影,突然发现一件事,庄清河来回踱步时是有规律的。
可能庄清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只走十三步就会转身,那是一个被精准地丈量过的长度。好像面前有一面无形的墙阻碍了他的脚步,迫使他停下,然后转身。
来来回回……
十三步,转身,十三步,再转身。
许僭越想到在监控中看到庄清河在那个房间来回踱步的样子,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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