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告诉他，他面前的浴缸是江昭刚刚用过的，里面的每一滴水都充斥着江昭的气息。他坐下去的地方也有可能是江昭坐着的，江昭会曲起腿，让水流擦过每一寸肌肤，也会用那双白而纤细的手指，按住浴缸的边缘……
萧斯也闭上了眼睛，呼吸瞬间重了几分。
没过多久，他又轻轻睁开眼，方才神色间的那一抹积压已久的阴郁已经烟消云散，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他打开旁边的淋浴器，任凭冷水从头浇灌而下，将那些本不该生出的扭曲心思，全部抹消在了这一方浴室之中。
——
江昭看着次卧的床铺，陷入沉默。
床上只有一个床垫，除此之外空空荡荡，别说是被子枕头了，连块布都没有。
江昭有点懊恼，明明搬东西过来的时候，他连他放在家里常用的水杯都没忘记，却偏偏忘了提前来次卧看一眼，准备一套备用的床品。
“怎么了？”
身后传来清浅的沐浴露香气，江昭下意识转身，鼻尖不偏不倚地蹭过对方的下巴。
他回过神来，往旁边走了一步，让萧斯也看见了里面空荡荡的床。
萧斯也皱起眉：“我去沙发吧。”
“一起将就一晚。”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江昭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萧斯也：“你睡沙发？也没有多余的被子啊。”
萧斯也的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见江昭干脆利落道：“行了，就今天一晚上，我先去睡了。”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走入了主卧，反手关了门。
萧斯也望着那扇半掩的门，用了接近半个小时，才吹完头发换好睡衣，推门走进卧室。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江昭的脸微微往侧面歪着，身上裹着半边被子，似乎已经睡熟。
萧斯也拖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他先睡，此刻得偿所愿，心神也略略放松开，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掀开一角被子。
橙色的灯光温柔，青灰色的夜色很深很沉，江昭的半张脸埋入了被子里，他的脸很小，这么一来就只露出了一双眉眼，睫毛卷翘，呼吸均匀。
萧斯也坐着看了许久，才关掉床头的灯。但在躺下时，他的手在被子里无意间碰到了江昭放在旁边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拉着那只手睡着的。
只是紧接着这些心思就都被他压了下去，片刻后，他选择侧过身体，背对着江昭。
——不看着他，便不生旖念，也不会在江昭的心里，变成他深恶痛绝的那种跟韩汀风一般的人。
然而让萧斯也失算的是，他不想，不代表旖念不会主动找上他。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萧斯也刚刚有了睡意，便突然听见身旁的人动了动。
只是这么一点儿动静，就让萧斯也骤然清醒，但接着，江昭往他的方向翻了个身。
那双修长漂亮的手抚上了他的手臂，嘴里嘟囔着什么「怎么一点都不软」，接着又往前蹭了蹭，脸颊便隔着薄薄一层布料，贴上了他的后背。
萧斯也：“……”
他艰难地转了个身，正脸朝上，企图跟身旁熟睡的人拉开一丝距离。
然而对方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意图，眉头微皱，接着直接长腿一掀，压在了他身上。
在萧斯也屏住呼吸的瞬间，江昭牢牢抱紧了萧斯也的胳膊，喃喃出一句梦话：
“修猫咪……不要跑啊，让我抱一抱……”
萧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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